风吹得膝盖有点疼,偏偏那车迟迟不来,终于等到司机电话,“小姐你好,我车在这里不动了,怕你耽误了时间,你看... ”
司机没明说,她也听出来了,这是嫌远不想来接呢。 程昕没有说话,挂线后取消了订单。 一辆辆车从眼前驶过,见到了出租亮灯她就伸手拦,许是赶着交班,空车也不停。 干脆骑共享单车到下一个站好了。
这么想着,她迈脚走了几步,拿起手机正准备扫车时,才想起今晚穿了短裙。 在导航里经常听到的一句提示:『您已偏离路线,请在合适位置掉头。』 这句话细琢磨还满有意思的。 走了弯路,没关系,你可以重新开始。 程昕今晚被动偏航,一直被推着走,好似有人在冥冥中叫她去重新规划路线。 放弃了骑车的念头, 还是得重新打车。 夜风微凉,她裹紧了外套。 一片绿篱柱隔开了人行道和后面的空间,隐约听见灌木丛里发出猫儿的叫声。 程昕弯了腰,往里瞧。 果然见到了小家伙,是一只瘦骨嶙峋的蓝眼睛银点,半边脸都是血,它受伤了。 她的心一紧,手还没伸过去,小猫就吓跑了。 “咪咪...” 这猫溜得太快,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
浓郁的底料香味从里头飘出来,程昕路过门口,一边找着猫, 目光不经意间往店内看了眼。 她起先没注意,是在听到一个嗓门很大的糙汉在说话,才停下了脚步。 那人说,看不出来谢先生是个孝子,你放心,出来混, 讲得就是诚信。 她停在门口僵了好一会儿,慢慢转头,几步开外,站着谢景珩。 这火锅店黑道味儿很浓,比脸大的啤酒杯,三五个男人大口炫肉碰啤,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地方脏话,骂女人骂老母的。
那几张脸看着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头摁进锅里的。 她有点意外,他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那个糙汉和他一起走出来。 谢景珩眉宇沉黯,气压不太对劲,黑着脸摸出烟盒, 拢着打火机点烟时, 察觉到什么,动作稍顿。 他抬眼,看见了程昕, 那支烟没点燃, 随手塞在了兜里,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刚看完演唱会,打不到车。”
谢景珩垂眼就见到了她膝盖上的伤口,还没说话,那糙汉凑了过来,眼神自上而下打量她之后,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小美人, 过来等谢先生啊?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 谢景珩拍掉他的手,“你该走了。”
“别紧张啊,我又没做什么。” 糙汉的脸颊凹陷,太瘦了笑起来有点可怖,看着程昕的目光又带了点别的意味,没礼貌言辞又轻浮。
她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善茬,不知道谢景珩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打交道。 “走了,小美女我们有缘再见。” 程昕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绿篱柱后, 回过神来,转身又跑去找小猫。 从明亮处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犄角旮旯,她弯着腰,一直在叫咪咪。 车底的狭小空间相对隐蔽,是猫咪的避难所, 程昕拿了手上的橡皮筋,随意绑了个丸子头 ,开了手机电筒,直接蹲下去找猫。 膝盖的伤触到水泥地上,她也忘了疼。 早知道就在包里放点罐头, 不至于找得这么辛苦。 这辆车底下什么都没有,她站起身来,拂落身上的灰尘,再抬眼时, 车窗玻璃映出一双眼睛。 谢景珩站在她身后,目光望进玻璃上她模糊的倒影。 两人对视数秒,他问:“你丢猫了?” “不是,一只小流浪,它受伤了。” 他一直站在原地, 看着她四处探寻,直到程昕回头,眼眉带了疑惑: “谢先生你有事吗?” 这一刻他稍有些走神。 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她叫他 Calvin。 默了会才开口:“送你回去。” 程昕躲开他的目光,说不用了。 就在这时,火锅店内传出吵闹声,似是有人摔了酒瓶子,哗啦啦一阵响, 骂出来的脏话越发难听。 谢景珩没说什么,继续跟着她。 又找了一会,终于,在晦暗不明的角落里,程昕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双宝石一样的蓝眼。
它警惕地探出半个头来,恐惧地看着程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 程昕用平时和龙傲天说话的声音哄着它, 一步步靠近,“你受伤了,先过来让姐姐看看好吗?” 许是嗅到她气息纯净,犹豫了一会, 小流浪走了过来,在她腿边翻了个肚皮。 漂亮好看的毛发全都沾了血, 程昕眼眶一酸, 蹲下身抱住了它。 “先送它去医院?” 谢景珩来到她跟前。 这一刻没有时间思考其它,再拖延或许它活不过今晚 ,程昕就近找了个小纸箱,把它放在了里面。 许是感受到了善意,小流浪卸下了心防, 钻进车内的一瞬,它从纸箱内伸出爪子,小肉垫碰了下谢景珩的手背。 他当即怔了一下,有种陌生的微妙感。
24 小时宠物医院, 夜深了仍有人值班。
纸箱打开后,医生都忍不住惊呼:“哇,好可爱的流浪儿。” 做了全身检查,拍片后, 医生告诉程昕,它只有几个月大,是被车撞了下巴,还好没伤到内脏,也没有什么传染病,不过需要做个缝合手术,问题不大。 等待的过程,她坐在休息椅上 ,谢景珩走过来,递来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消毒水和棉签。 她抬头,望住他。 “你不打算处理下?” “啊? ” 她没反应过来这意思,直到谢景珩指了下她的膝盖,这才想起自己也受了伤。 “谢谢。” 她接过那袋子。 沾了药水的棉签,擦在破皮的伤口上,有点疼,她皱了下眉。 谢景珩从袋子里拿出止血贴,撕开了膜交到她手上。 程昕不明白为什么他还留在这里,已经到市中心,这个路段也不难打车。 “今晚谢谢你,不回去吗?” 谢景珩正看着墙上的宠物挂画,转过来看她一眼,“这就走。” 他仍是那样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正要往楼下走,护士小姑娘喊程昕进去,“伤口已经缝了, 输完液就可以回去静养。” 谢景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后,鬼迷心窍跟着走了过去。 护士准备建档,问她:“小猫叫什么名?” 程昕顿了一下,她还没想好要把它收留在哪,家里两个毛孩有点排外,不利于小流浪康复。 而一旦取了名, 那也便有了羁绊。 “还没想好名字吗?”护士再问了一次。 程昕嗯了一声,其实是没想好安顿它的地方。 朋友们不是鼻炎过敏, 便是和长辈同住,交给老程也不适合,家里养着好几只鸟呢。 程昕问医院可否暂时寄养。 “我们后天内部装修,收不了呢,抱歉。” “这样啊....”
程昕正准备拿起手机查询附近的寄养点 ,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句:“我那有地方。” 她愣了下, 缓缓回头,有点诧异,“你还在啊?” 谢景珩看向她,“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先把猫放在我那里。” 程昕心头一暖,“你说真的?” “我像开玩笑吗?”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程昕觉得男人也一样,那天在办公室对她爱理不理的,今晚又一直跟着她,还愿意收留小猫,忽冷忽热的真是让人摸不透。
“真好,猫猫有家了。” 护士也备感安慰,“那么你俩商量下,给孩子取个名吧?可以跟其中一方姓哦。”
程昕想,这是我捡的,是我的猫,“它跟我姓,就叫程....” 程什么好呢。 她真的认真的想了会,“程..…程鱼落雁?” 谢景珩:… 护士:… 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 “不好听吗?那叫蜜雪冰程?果粒程?程子汽水?” 谢景珩瞧着她,“你很渴?” 护士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觉得挺上口的。”
名字吗,搞那么深奥干嘛,首先得好记,平易近人简单粗暴最好了。 “这位先生姓什么呢?” 护士微笑着问。 “他的姓不行,很难取的。” 程昕摆了摆手。 谢景珩皮笑肉不笑 , “ 我这姓怎么不行了?我看你取名挺能的。” “谢谢夸奖。” 她眼睛一亮,“对哦,可以叫谢谢, 小名 3Q?” 护士笑得脸都红了, “你女朋友好有趣啊。” 几秒时间仿佛静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两人都没有对这句话作出澄清,谢景珩瞧上她一眼, 问她:“你哪儿毕业的?” 她颇有气势地回了句:“中大。” “嗯,看不出来。”
“....你取一个我听听。” 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心想,瞧不起谁呢。 谢景珩问护士借了纸笔,神情专注得似是真的在给自家小孩取名字,一笔一划在纸上落了字。
年年,愿它年年有余(鱼)
简而不简,多么的贴切。 程昕注视着他写字时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听到他问,觉得这个小名如何。 丝绸般的腔调,像初春里的冰雪,她甚至能够听到雪融化后的嘶嘶轻响。
妹宝好幽默
是呢,哈哈哈。
这男主忽冷忽热,活该被人先挖走
(18)心上锁
谢景珩问了她两次,程昕才回了神,“可以,那就叫年年吧。”
大约半小时后,护士打了收费单,谢景珩很自然地拿出手机,程昕抢在他面前,叮一声就刷了码,回头,对上他的眼神,“那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年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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