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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第三章 玲珑骰子03图标

苟主任：“……呵呵。二十分钟内见不到你就扣你奖金。” 　　姜山宁咬牙切齿：“好的呢老板，二十分钟内一定到呢呵呵。” 　　“挂了。”主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放心可以带着来，因为我们可能要通宵。” 　　“……” 　　靠，老男人不懂保养和养生吗？他是怎么忍心对妙龄美女说出通宵这种残忍恶毒的话的？！ 　　不过为了五斗米，偶尔通宵加班也是只能忍的，唉，太可怜了，唉。 　　姜山宁收拾了一下东西，保温杯里泡上菊花茶，然后进书房把小亭用毯子裹着轻轻抱起来，奔向要命的国安二局。 　　门口站岗的是老熟人了，顺嘴问了一句：“怎么还带个娃？” 　　姜山宁顺嘴回：“我儿子。”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姜山宁有儿子”的谣言就会满天飞了。 　　深夜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一处的主任也在。 　　姜山宁一手拎个大包，一手抱个熟睡的小孩儿，一脚踹开门进去，首先对上的是自家苟主任的黑脸。 　　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表示别吵小孩儿睡觉。然后压低声音：“主任，十九分钟，没迟到。” 　　苟主任冷哼一声以做回应。 　　江棠雨小声问：“宁姐，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姜山宁转了个身，把小亭的半张脸露出来给她看：“这么好看一小孩儿，你瞧瞧，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多不安全！” 　　“嚯，今天捡到他的时候脏兮兮的，没看出来长这么好。”董粟凑过来摸着下巴，“谁家舍得把他扔了？” 　　“不知道啊，还得等警察找找。” 　　“那找不到的话，难不成要送去福利院啊？”江棠雨心疼又担忧。 　　姜山宁没吱声儿。 　　苟主任越听脸色越黑，就说她哪儿来的儿子，敢情是今天捡到的流浪儿。居然拿主任打趣？“行了行了，放隔壁沙发上睡着，隔着玻璃能看见。抱会议室里来像什么话……” 　　姜山宁麻溜地安顿好小亭，这小孩儿睡得倒是挺死的，这么折腾半天都没醒过。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着一张拼接起来的碎尸的照片，能清晰地看出上面有金红色纹身。董粟正用激光笔指着纹身说：“这是我拼了一下午晚上尸体发现的，那几个受害者身上都有，但是尸体残缺太严重了，纹身并不完整，能拼成这样我尽力喽。” 　　姜山宁踮着脚尖跑到座位上坐下，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突然觉得好眼熟。 　　苟主任摆摆手：“行了。他们应该都属于某个组织，目前只有这个线索，今晚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纹身以及这个组织。” 　　姜山宁举手：“报告主任，地君府协助直接找案犯不是更快吗？” 　　干嘛反着来，徒增麻烦浪费时间。 　　苟主任一瞪眼：“上报、沟通不需要时间？二局给你们白发工资奖金？” 　　呵呵，以前也没见这个态度，肯定有什么猫腻。姜山宁懒得跟资本家争论，一摆手，赔笑脸：“是的呢主任，我错了，谨听吩咐、认真干活儿……来来来，瞧瞧这是个什么小东西？” 　　“我看着那个地方怎么有点像老鹰的翅膀？可是这里又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腿……”江棠雨用激光笔在屏幕上画圈圈。 　　董粟：“耳朵还像是猞猁的耳朵，尖尖的，还有一撮毛？” 　　江棠雨问旁边的杨磊：“呆子，你看呢？” 　　杨磊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穷奇。” 　　董粟身体往前倾，眯着眼睛看屏幕：“你这么一说，虎身有翅，确实像。可是这玩意儿没人见过，画像也五花八门的全凭想象，只能说可能是穷奇。” 　　江棠雨看着向姜山宁：“宁姐，你家山水庙是千年传承，你见过穷奇画像没有？” 　　姜山宁摆摆手：“嗐，传说中的凶兽罢了，哪儿能当真。” 　　四人沉默，得，姜大师的无神有灵论又开始了。 　　“嘶，我是在想另一件事。”姜山宁指着屏幕，“这个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苟主任蹦起来：“真的？” 　　姜山宁点点头：“反正很熟悉。但是我正经看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忘的，这个图案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应该只是最近晃眼看过一眼，并没在意……会是什么呢？” 　　苟主任脸上立刻云销雨霁，笑得看不见眼睛：“这样，你慢慢想。这个时间也很晚了，大家这么辛苦，我订点吃的来。” 　　姜山宁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是饿了，这一饿就脑袋空空，唉呀你说说这，唉。如果有晚江阁的烧鹅粉蒸肉什么的话……” 　　“好好好，我订几个菜过来。”苟主任脸上松弛的肥肉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出去打电话订餐，四个人在会议室里无声狂笑击掌。 　　江棠雨趴在桌子上凑近对面的姜山宁：“宁姐，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那当然，只不过宰主任一顿这种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姜山宁趴在桌子上，冲他们仨勾勾手指，压低声音：“我在派出所看到的！就在一个警察电脑上，我无意间看到了一眼。” 　　“警察那边有，我们没有，那应该是被划分成了正常案件，看来又要联系周副队喽。”董粟问：“谁去？” 　　四个人面面相觑，最终三个人都盯着江棠雨。 　　世界对甜妹总是很温柔，每回江棠雨去和别人对接，对方态度都非常好、办事也麻利许多。 　　江棠雨无奈：“……好吧好吧，我真命苦啊，又当追踪器又当医生的，还要出卖色相。” 　　两个小时以后，吃饱喝足的几个人瘫在会议桌上打嗝儿。 　　苟主任拍拍桌子：“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两千的宵夜吃了，事儿呢？” 　　姜山宁指着江棠雨：“小雨要来的资料已经到手咯，主任您明天记得给周副队补个手续哦。” 　　“？”苟主任后知后觉被敲诈了一顿豪华夜宵，怒从心起：“姜山” 　　江棠雨光速把资料投屏，转移苟主任的注意力：“主任请看！前天，也就是 6 月 8 号晚八点十二分，狂风暴雨，一辆货车在金瑞高速靖东出口二百米处翻车，造成一车压毁三车追尾，三死一伤，司机抢救无效，昨晚也去世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从车厢内掉落出来的全都是装着各种动物的笼子，笼子上” 　　江棠雨接着往下翻，露出笼子的照片：“就是这个金红色虎身有翅的图标。” 　　这个图标非常完整清晰。老虎通身金红，背生双翅，周身包裹红色火焰，爪底踩红云，金色兽瞳圆瞪，耳朵尖尖上有一撮金红渐变的毛。 　　啧，怎么说呢，一点也不“穷奇”，可杨磊还是坚持说“穷奇”。偏偏这呆子有口吃，不爱说话，更不会说复杂的长话，再问他就沉默不语了。 　　“这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关于这个图标也没有细查，只知道司机是受雇于一个叫‘灵寅’的环境保护组织，货车运送的动物都是这个组织救助的动物。”江棠雨说完，大家全看向苟主任。 　　苟主任跟他们小眼瞪大眼片刻：“干什么，豪华夜宵都吃了，还指望我帮你们干活儿去啊？” 　　“……” 　　呵，真的狗，敢情这活儿跟他没关系啊。 　　“既然你们有了方向那就快快努力，这次的案犯手段残忍、极其危险，必须尽快落网！好了，我还有点事，各位好好干！”苟主任说完，居然就溜之大吉了。 　　姜山宁喝了一口菊花茶，呸一声吐出个菊花花瓣，拿纸擦了扔垃圾篓里。 　　“靠，受不了了，他什么时候滚蛋啊！”江棠雨磨着后槽牙把手里的激光笔重重怼在桌子上，甜妹形象崩塌碎裂。 　　姜山宁拧上保温杯盖子，“他就那死样儿，走了才眼不见心不烦。得嘞，吃饱喝足哥几个干活儿呗。” 　　四个人埋头做事，并没人发现隔壁的小孩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缕红烟从他手里飘出来，悄无声息地没进姜山宁的后脖颈。 　　…… 　　翌日清晨。 　　“老董牌早餐来～喽，组长你的小笼包和豆浆，三石你的煎饼果子。还有给小孩儿买的玉米饼和热牛奶可不是我买的，是门卫大爷爱心大发专门给你儿子买的。”董粟调侃地看看姜山宁和坐她旁边的小亭。 　　姜山宁居然没有回应董粟的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敲敲旁边的椅子，“小亭谢谢你董叔，待会儿走的时候再去谢谢门卫爷爷。” 　　“谢谢董叔！”小亭乖巧干饭。 　　“乖。对了，小雨已经去市局了。”董粟啃了一大口煎饼果子，抬头见姜山宁面前的东西还没动，忍不住催促，“组长赶紧吃，吃完我们还要去瞅瞅那个灵寅。” 　　“唉，我不太想吃，你俩分了吧。”姜山宁恹恹地瘫在椅子上。 　　董粟和杨磊惊奇地对视一眼，杨磊说：“病？” 　　“我这么壮的人病个屁。” 　　得，连放狠话都没气势了。 　　小亭放下手里的食物，摸摸自己的脑门，又麻溜地够老远去摸姜山宁的脑门，如此来回两次，姜山宁一偏头避开他的手：“没……” 　　小亭严肃地打断她：“发烧了！” 　　不光董粟和杨磊，姜山宁自己也瞪大了眼睛。她直起身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脑门，又摸摸小亭的脑门，愣了一会儿还是不相信，干脆捧着小亭的脸，把脑门贴了过去。 　　脑门对脑门，这下才相信，是真的发烧。姜大师颓废，姜大师坐回去，姜大师彻底瘫了。 　　“……”小亭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 　　董粟：“一般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都很猛，小雨也不在，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先看看。” 　　姜大师最后的倔强：“不去！” 　　董粟和杨磊起身，正要去拖这个倔驴，会议室门就开了。 　　“各位”从门外闪进来一个苟主任，看见还有个小孩儿之后赶紧住了嘴，让他出去之后才关上门说：“从现在开始，穷奇这个案子归为一级任务。” 　　一级任务，是最高级的任务，意味着最高的保密、最强的后援、最大的风险。 　　两个字，刺激。 　　四个字，很不自由。 　　姜山宁和杨磊两个悲催打工人齐齐傻眼，面面相觑，都在思考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不；至于董粟，他还有半年就能成功退居二线过咸鱼生活、混福利了，这时候插进一个高级任务……他开始考虑装病躲风头的可能性。 　　苟主任背着手：“这个局里除了少数领导之外，就只有你们知道穷奇图标。别想着跑，除非你们想进小黑屋呆到事情结束。” 　　呸，赤裸裸的威胁！ 　　会议室安静得可怕，苟主任不自在地看着姜山宁：“山宁，你不吵着让我加工资，我很不习惯。” 　　姜山宁有气无力：“哦，主任，我要求加工资。” 　　苟主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被人骗光了钱？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董粟赶紧上前来笑呵呵地说：“组长她发烧了，主任，您看不如我陪她先去医院看看？病好了再回来执行任务嘛。” 　　“不去医院。” 　　董粟瞪她一眼，生怕她真进小黑屋被监视起来。 　　姜山宁瞅着苟主任：“我回家吃个药捂一下，明天大概就好了。主任你要不放心，我带个监听器？”

苟主任哈哈哈，作者夹带私货

为打工人量身定做！

第四章 玲珑骰子04 突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使是苟主任也狗不下去，于是他咳嗽一声，“你们是我的人，我肯定相信你们，什么监听器不监听器的？你赶紧去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尽快养好，回归工作岗位！” 　　姜山宁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毫无感情地拍着马屁：“谢谢主任主任万岁。” 　　“把小雨叫回来，我们开个会。到时候总结一下群里发给山宁。”苟主任说着，还帮姜山宁开了个门。 　　门关上之前姜山宁听见他嘀咕：“怎么突然就病了？” 　　姜山宁摸着脑门，咬着牙“嘶”一声，对啊，没着凉没吃坏东西的，怎么会突然病了？ 　　董粟还在妄图和苟主任商量：“主任您看，组长孤零零一个小姑娘，要不我去照顾一下？” 　　苟主任：“领导说了，这件事了你就能立刻退居二线……” 　　…… 　　卧室的窗帘全部拉上，大白天的昏暗一片。 　　姜山宁裹着被子蜷在床上，只露出大半个脑袋，睡得正熟。 　　昏暗里闪现两点绿色荧光，一声细小的猫叫突兀地出现在房间中。 　　坐在床边的小亭回头，对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带它出了房间。 　　卧室门一开一合，从里面出来的居然不是小亭，而是一个金红色长发的成年男性。 　　他抻了个懒腰，随意地在沙发上一瘫，“小二？” 　　黑猫跳上沙发蹭他的手，居然开口说话：“对的呢爹爹～爹爹恢复啦？” 　　他毫不留情地把黑猫扔下去，“要不是你在电话里吵个没完，老子能中他们招变成小屁孩儿？你他爹的幸灾乐祸也要有个度，信不信把你炖成猫汤！九九呢？” 　　黑猫被扔得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以后晃晃脑袋，端端正正地蹲好。 　　男人看了她一眼，“之前准备的身份可以拿出来用了，你尽快安排，明日之内我要能离开。” 　　黑猫不说话，只点了一下头，下一秒却开始撒泼打滚，嘴里嚷嚷着：“不要啊爹爹！你为何不顺理成章留在阿娘身边？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让你们” 　　“你还敢提这个？小二，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你炖汤。”男人的瞳孔变成了竖瞳盯着黑猫，咧开嘴角，猩红的尖舌头舔了舔嘴唇。 　　换了别的生物可能会被吓得不敢动弹，但黑猫显然已经习惯了，四脚朝天卖着萌，委屈地小声说：“可这是最后” 　　男人朝她扔了一个葡萄让她闭嘴，“你当初要是不闯祸，后面哪来这么多破事儿？” 　　黑猫吃了葡萄砸吧砸吧嘴，打个滚站起来，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语调妖娆：“阿爹，我早说应该把那该死的魔头找个地儿镇压到地老天荒。” 　　男人还没说话，黑猫又自己发出了一个稚嫩的少年音：“那也不是好办法，应该把他彻底解决掉，这样阿爹就不会受制于人啦！” 　　男人不屑地撇着嘴：“老子怕过谁？”又嫌弃地瞥了一眼黑猫：“还不是你们这些麻烦精绊脚石拖后腿。” 　　黑猫兴奋地喊：“可以让七七去色诱他然后趁机把他的心脏掏出来！” 　　然后轻笑一声，“也不是不行呢。” 　　男人翻白眼：“蠢货，你们自己想想靠谱吗？” 　　黑猫耷拉着耳朵尾巴趴地上不动了。 　　“九九和小四，给我警醒些，不要让灵寅过早暴露。特别要看好宁宁，我只能拖住她这几天，过后肯定拦不住她。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 　　黑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阿爹，您要如何解决问题？” 　　男人咧开嘴，笑得十分兴奋：“杀光不就好了！剩他一个人能成什么事？” 　　“……”黑猫集体无语凝噎，片刻后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说：“虽然我也喜欢打打杀杀，但是爹，你这样估摸着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活泼的女声：“虽然我也喜欢胡闹，但是我这次站小三儿！” 　　“你们觉得我胡闹？我不觉得啊，都是千灵会的变异人而已，被老子杀了那叫为民除害、被老子吃了那叫发挥余热……一个个都闭嘴吧！”男人站起来，不再管他们。 　　黑猫跟在后面小声自言自语： 　　“变异人和人类的界限很模糊。小二，连你都觉得他在胡闹，他自己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以为几千年来我已经习惯阿爹这种行为模式了，唉，高估了我自己。”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爹爹再这么杀人怎么得了？！况且阿娘……怎么办小四？你最聪明了，快想想办法，不然他俩又得完蛋！呜呜呜我的心血不能白费啊！” 　　“你们知道的，阿爹只听一个人的话。” 　　“……” 　　…… 　　姜山宁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睡得倒是挺沉，醒来还是没有好转，整个人都颓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窝在床上看手机。 　　群聊【退休倒计时：没有尽头】： 　　【三石：/会议记录/：①绝对保密。②有进展第一时间上报主任。③不受除国安二局一处领导与局长之外任何人与部门牵制。④抓到涉案人员一律送小黑屋审理，如有穷奇类似灵物第一时间报告段处。⑤办得好奖金高，报销一切相关费用。⑥特殊情况，执行四号红线标准。】 　　“红线”指的是局里所能承受的最严重影响，包括普通人伤亡、社会舆论、公物损毁等。四号标准是最宽的标准了，普通人死亡数甚至可以放宽到五十人。 　　姜山宁一蹙眉，之前没注意，现在看这个会议记录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好像找穷奇这种骗人的东西比抓实实在在的案犯还重要？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他们基地帅哥美女好多！/流口水.jpg/三张偷拍照片/】 　　【老董：丫头片子，加联系方式套话！】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还用你说，已经加了！哇他们对小动物好！温！柔！】 　　【老董：一下午基地逛了个遍，那些老油条嘴上说配合 TMD 全在打太极，屁用没有，指望你喽】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我也没发现异常，等我套话。我甚至偷偷用昨天的气息追踪了，没有案犯的痕迹。指望你喽/艾特三石/】 　　【三石：灵兽】 　　【老董：打字又不是让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惜字如金？按照会议记录那个标准来】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呆子，你是说你在车祸现场发现有灵兽的气息？？】 　　【三石：嗯，等你们】 　　姜山宁蹙眉，如果那辆车运送的真是灵兽的话，灵寅果然有问题，至少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环境保护组织。灵兽与普通动物不一样，要救助他们，没点有关部门手续和玄门专业技术还真不行。 　　【姜还是老的辣：怎么样了？】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宁姐你好点了吗！】 　　【老董：组长你先别管了，好好休息】 　　【三石：没问题】 　　【小雨小雨今天又美丽了吗：呆子说，救助手续齐全，他们也具备相关资质，一点问题都没有。负责这方面的是七处和五处，我们已经给老狗……苟主任说了，他去查还没个结果呢，宁姐你别急】 　　【姜还是老的辣：躺床上反正也没事。那批灵兽找到了吗？】 　　【老董：去世了一些，剩下的都在】 　　“姐姐，你少操心工作，要好好休息嘛。”小亭端着粥进来。 　　姜山宁猛地把手机息屏收起来，然后才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服一个小屁孩儿的管教。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手机拿出来，小亭就把碗勺塞她手里了，“姐姐快吃！” 　　粥是南瓜小米粥，闻着味儿挺香。 　　“踩着凳子熬的？小亭真厉害！”粥的温度正合适，姜山宁直接舀了满满一勺放嘴里，清甜温热，入口即化。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这一勺下去便饿了。 　　“是真好吃！棒！”姜山宁盘起腿来坐着吃粥，抽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把手机扔给他：“你要吃什么自己点知道怎么点外卖吗？” 　　“嗯嗯！”小亭坐在地毯上乖乖看外卖，选好以后把手机举起来给姜山宁看：“姐姐我要吃这个红烧肉面条。” 　　姜山宁瞟了一眼就点头：“好嘞。” 　　小亭渴求地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卖萌：“可以大碗加肉吗姐姐？” 　　姜山宁笑了，腾出一只手揉他的脑袋：“可以，吃两碗都行，只要你能吃。” 　　小亭欢呼：“姐姐最好啦！” 　　小亭高兴了一会儿，上半身趴在床上看她：“姐姐还要一碗吗？” 　　“OK 没问题！” 　　小亭前脚高高兴兴地端着空碗跑出去，姜山宁的手机后脚就响了。 　　一看，居然是派出所的警察。 　　“哎哟领导您好您好，我是 xx 派出所的所长呀！您还记得我不？” 　　哈，哈，国安二局的悲催打工人身份有时候还真是……有用得令人受宠若惊。 　　姜山宁打起精神热情洋溢地跟他客套了一番之后，所长说：“您之前带来的那个孩子啊，我们是加班加点给他找家人，总算是找到咯！” 　　“……”姜山宁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去，感觉发烧的反应更严重了，往后一倒栽回床上，晃得她脑壳儿一疼，龇起牙。 　　对面的所长毫无察觉，依然十分高兴：“他母亲是隔壁金州城的，私生子没上户口诶哟让我们一番好找啊……” 　　小亭端着粥进来，姜山宁看着他，突然有些不太想听所长讲话了。 　　“嗯嗯知道了谢谢所长，麻烦您了。”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他母亲，明天下午两点半到所里来接他，端午节嘛也团团圆圆的，您看您明天方便把他送过来不？或者我叫人来接他也成。” 　　小亭端着粥站在床前，低头不说话。 　　“……”姜山宁看着他，没回答，被对方催促了一遍之后才回过神：“啊？哦，我明天送他过来吧。” 　　“好嘞……”对方还在说什么客套的废话，姜山宁随口回应了几句挂了电话。 　　“姐姐起来喝粥啦。”小亭等她坐起来后把粥递给她，她吃了两口后放下勺子：“小亭，你的家人找到啦！明天我送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她这笑容不太走心，看起来不如不笑。小亭忍不住问：“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你是有家人的，不是孤儿，我舍不得你，你还能真就不走了呀？”姜山宁半开玩笑地捏着他的脸说。 　　想啊。 　　可是不能。 　　小亭愣愣地看她一会儿，甜甜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以后会来看姐姐的哦！” 　　“拉勾！”姜山宁伸出手跟他拉勾，还盖了个戳。 　　这一瞬间，姜山宁脑子里居然萌生出一个罪恶的想法他要真是没人要的孤儿就好了啊。

第五章 玲珑骰子05 端午

第二天下午。 　　姜山宁好了许多，虽然还在发烧，但好歹有点精神。 　　江棠雨杨磊董粟抽午饭时间出来，陪她带着小亭去吃豪华大餐。 　　姜山宁面前则是病号照顾餐青菜煎蛋面。她没滋没味儿地叹口气，“你们几个，等我好了得赔我一顿饭！” 　　董粟：“没问题，小雨出。” 　　江棠雨：“没问题，呆子出。” 　　杨磊：“……” 　　董粟：“三石同意了。” 　　杨磊事不关己一样地只管吃饭。 　　江棠雨看姜山宁一副恹恹的样子，冲她勾勾手指：“宁姐，我还是给你瞧一眼吧。” 　　姜山宁慢吞吞地把两个手腕摊在桌子上，江棠雨搭上她的脉，指尖几缕白丝扎进她的皮肤、进到血管里、顺着血液游走，不一会儿又回到江棠雨指尖。 　　小亭神色一凝。 　　江棠雨撤开手，皱起眉：“奇怪，你这不像生病。” 　　“啊？难不成前天现场磁场不干净我染了什么东西？可你们都没事儿，连周副队他们都没事儿。”姜山宁整个人都写着“我这么壮怎么可能就我中招”。 　　江棠雨摇摇头：“你的身体在自己除秽，发烧是正常的。秽气一除，自然就好了，甚至身体会更健康、灵力会更精纯。” 　　“这么一说还是好事儿？”姜山宁咬着筷子嘀咕：“天上什么时候掉的馅饼砸我头上……” 　　“我们也想……”董粟凑过来，连杨磊都抬头期待地看着江棠雨。 　　江棠雨摇摇头：“我做不到，这种情况我也第一次见，等我闲下来后研究一下。” 　　董粟：“加油！” 　　姜山宁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那这么说，我不用休养，可以继续工作？” 　　小亭抬头：“姐姐” 　　姜山宁干笑两声：“我就是说说，我保证好好休养。” 　　几个人吃完饭又在商场逛了一下，买了一堆东西、还买了一个大蛋糕，大包小提地去派出所。 　　所长在门口等着，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得体、面相温和，看起来小亭回家……应该能过得好。 　　姜山宁正想着，所长已经冲了过来：“哎呀领导 balabala……” 　　女人则走过来抱住小亭：“儿子！呜呜呜妈妈总算找到你了！” 　　总之真的很吵闹。 　　小亭在一片叽叽喳喳中脸上并没有太兴奋激动的表情，反而嘴角抽了抽，有些咬牙切齿。 　　等所长和姜山宁废话完了，女人站起来一手拉着小亭一手抹着眼泪鞠躬，“谢谢您！这孩子走丢很久了，我急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要不是您把他找回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务必收着！” 　　姜山宁看着递过来的牛皮纸袋，这么一沓估计得有小两万。“不用不用，我也是公职人员，服务人民是应该的，不能收您的钱。哦对了，这是我们给小亭买的东西，一点心意，您一并拿回去。” 　　推来推去好一会儿，女人才把钱收回去、把东西拎走。姜山宁松了一口气，唉，最怕这种场景，烦死个人。 　　她蹲下去，拉着小亭的手：“小亭，以后别再乱跑了，幸亏这次遇到的是我们，遇到坏人怎么办呢？你要好好吃饭睡觉好好长大成人，以后还要来看姐姐呢对不对？嗯，还有三石哥哥小雨姐姐老董叔叔。” 　　“姐姐，可是还是舍不得你。”小亭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抱抱姐姐吗？” 　　这下换成中年女人嘴角抽搐了，可怜还要努力维持表情。 　　姜山宁倒是不在意，两手一张一合把小亭抱了个结结实实。 　　小亭冲她挥挥手：“姐姐再见！” 　　“回家去吧，拜拜。” 　　小亭牵着女人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没走多远，却又跑回来：“姐姐！你想我了可以联系 182########这个电话号码，不要忘记我哦！” 　　“好，放心吧，我记性很好的。” 　　小孩儿这才开心地笑起来，转过身却悲伤地瘪着嘴。 　　姜山宁看着他们上了辆黑色奔驰，心里嘀咕：有这样的母亲，为什么会是黑户？孩子是可以上母亲户口的啊。 　　女人上了小轿车，终于忍不住吐槽：“阿爹，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小亭变成了金红色长发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一声，“我还没说你呢，一口一个‘妈妈’、‘儿子’叫挺爽啊？要造反？” 　　女人则变回了黑猫：“我们又当儿女又当爹妈的，我们也很辛苦呢。”反客为主：“您把我们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阿娘，万一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打电话过来怎么办？” 　　男人满不在乎：“那她打电话的时候你赶紧来找我不就行了？” 　　黑猫：“……” 　　算了，自己爹还能扔了不成？他们这爹一直就这行事风格，要不是他们几个给擦屁股、加上他天下无敌的武力值，怕是坟头草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哦对了，宁宁那个同事叫什么雨的，她会‘灵丝探源’，是丹渊的后人，小心一点。” 　　黑猫在座位上笑着打滚：“哈哈哈哈哈哈爹爹，小四和九九要被你气死啦！” 　　然后是无奈的女声，“阿爹，那人叫江棠雨，是丹渊江家的后人，医术倒是一般，但追踪术非常好，我们与您说过三、次、了！” 　　男人掏掏耳朵，根本没有一丝羞愧，理直气壮道：“哦是么？我记这个做什么。” 　　黑猫：“……” 　　嗯，不能动手。 　　司机看着后视镜问：“主人，大人，接下来去哪儿？” 　　男人舔舔两颗尖牙：“嘻嘻，我饿了，要去捕猎啦。” 　　…… 　　离开派出所，站在路边等绿灯的空当，姜山宁问：“怎么着兄弟姐妹们，端午节，晚饭我给你们送温暖去？” 　　江棠雨摸着她微烫的额头：“歇着吧您，我们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就打包菜去你家吃。” 　　董粟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自发给领导打车：“对对对，组长你先回去躺着吧，要吃什么发群里。” 　　姜山宁没有推辞：“也成，我再睡会儿，有事群里说，你们来了自己开门，小雨知道密码。” 　　四个小时后，姜山宁有气无力地从卧室挪出来，靠着门框耸着鼻子闻饭菜的香味：“哈喽各位，清蒸鱼买了吗？谁下去喂个猫啊。” 　　“我去！”江棠雨从沙发上蹦起来，兴冲冲跑去拿卡通小饭盆、又兴冲冲去厨房装鱼。 　　董粟从厨房里出来，把装好盘的盐水大虾和粉蒸肉放在餐桌上，招呼姜山宁：“组长来这坐，快好了！” 　　姜山宁拖着脚步晃过去，半睁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拿手扒拉了一下餐桌上的酒，斜眼审视董粟：任务期间当我面喝酒？ 　　董粟乐呵呵笑着说：“空酒瓶装的雪碧，您把心放肚子里吧。哦对，你的鲜榨果汁儿也安排好咯。” 　　姜山宁拿起酒瓶子晃了晃，好嘛，有气泡，还真是雪碧。“下午怎么样？” 　　“没太大进展，小雨套到话说，有个酒吧里可能有线索，吃完饭她和三石去看看。”董粟摇摇头，又进厨房去了。 　　等江棠雨和煤球友好互动回来，粽子也上桌了，四个人倒好饮料，先举杯一碰。 　　江棠雨：“粽子节快乐！祝我们越来越开心越来越美丽” 　　董粟打断她：“诶，丫头片子，这儿还有俩男同胞呢。” 　　“啧，越来越好看行了吧？”江棠雨白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越来越有钱！” 　　姜山宁：“这我爱。端午安康，平安暴富，心想事成。” 　　董粟：“祝组长早日暴富，小雨迷倒众生，三石……三石笑口常开。” 　　江棠雨乐了：“打我捡到他起，就没怎么见他笑过，你这祝福非常好。” 　　三人齐齐看向杨磊，杨磊憋了半天，只蹦出来个：“快乐。” 　　行吧，习惯了。四人喝了饮料，坐下开饭。 　　董粟感叹：“这是咱一组一起过的第二个端午咯，时间过得真快。” 　　“我都不知道跟她过了几个端午了，她家山水庙过节超好玩儿。”江棠雨手里剥着虾，“山水庙的人全散在世界各地，每年回来过节的组合都不带重样的，聚在一起说天南海北的事。我跟着我大伯经常去庙里蹭节过，我就坐那儿听他们唠，听得我那个心痒痒啊，就想着我长大也要到处去闯闯。” 　　丹渊江家是灵医世家，非常看重天资，江棠雨她大伯江青梧在这方面没天分，连灵丝都用不了，所以在江家不受待见。但架不住人家做饭好吃、踏实勤奋，被姜山宁她师爷看上了，收做徒弟。 　　至于江棠雨，她出生那会儿，据说百鸟来朝，后来又被发现灵医天赋极高，于是被整个家族当宝贝养着、每个人都说她以后会成为医圣。 　　好嘛，不压着她学医还好，这一压，遗传的叛逆就上头了她爸妈就很是叛逆，学医不学跑去国外探险旅游，结果她爸在她五岁的时候出事了，她妈再也没回来过，除了给钱，啥都不管。人都说她会在灵医这条路上登峰造极，她偏不。 　　她经常跟着江青梧往山水庙跑，因此认识了香术一道上的大佬、姜山宁的师兄姜山砚，发现了自己在点香追踪方面的极高天赋，于是在这条路上一路狂奔。族老教育她不成，又去教育她妈，结果她妈淡淡说：“又不是花你们钱长大的，管真宽。” 　　她成年的时候，她妈妈也过世了。 　　还能怎么办呢？又是现代社会、又是成年小姑娘，难不成还能囚禁。江家人拿她没办法，彻底放弃了她，爱咋咋地吧。 　　董粟问她：“那你闯就闯，怎么还跑去试炼了？” 　　国安二局的试炼，说白了就是扔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任务等级有高有低，代表重要、难易与危险程度不同。但哪怕是最低级的任务，日子也不好过、也有生命危险。试炼结束以后，会被按成绩分配到国安二局各个部门。像姜山宁、杨磊、江棠雨这种一来就被打包分进外勤一组的，绝对是刀尖舔血过来的佼佼者。 　　她是金窝里长大的人，居然会去遭这罪。 　　江棠雨手一挥：“宁姐去了啊，姐妹一生一起走！” 　　姜山宁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悲痛。小雨去找她的时候，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她知道，小雨其实就是想陪她而已。 　　江棠雨拍着杨磊的肩膀说：“报名路上捡着个灵器师，就一起了。结果我哪儿知道宁姐头那么铁！刚去非洲就来了个大任务，天呐，我这辈子头一次见那么多死人！吐了呆子一身，哈哈哈。” 　　姜山宁急于辩驳，把到嘴的粉蒸肉放下：“鬼知道你一个医生那么怕死人，这锅我不背。” 　　江棠雨：“有一说一，解剖和屠杀有很大区别。” 　　嘶，倒也是。和尸山血海啥的比起来，解剖真是又干净又优雅。 　　杨磊两耳不闻窗外事，剥完一碟虾，默默给江棠雨推过去。后者一脸莫名其妙地把虾放姜山宁面前：“给病号儿啊给我干嘛。” 　　姜山宁：“谢谢。” 　　杨磊：“……” 　　任务在身，没半个小时盘子碗碟就都空了，三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餐桌厨房，走之前垃圾也都帮忙带了下去。 　　生病的待遇就是好啊。 　　姜山宁窝在床上感叹一番，在群里给他们一人发了个红包，顺便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然后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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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上瓜子可乐~~~

第六章 玲珑骰子06 裁缝

第二天早晨醒来，姜山宁总算是不烧了，还真就像江棠雨说的那样，神清气爽。她哼着小调，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江棠雨给买的包子蒸上，拿小锅热上牛奶，掏出手机。 　　工作群里消息不多，最近一条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董粟艾特姜山宁，问她好了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大半夜的，问她好了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牛奶已经冒泡了，姜山宁把电磁炉关掉，直接打电话给董粟：“我已经好了，正准备去局里。怎么了？” 　　董粟难得声音严肃又疲惫：“组长啊救命，赶紧来帮我一把，记得多带点你那个去尸香。” 　　“……又有新尸兄了？” 　　“是一大堆尸兄。小雨和三石已经跑路了，四处那几个也快吐得阵亡了。”董粟的语调活像被阿飘追了一百八十条街后见到姜大师的那些倒霉催，“您老赶紧来拯救我们吧！” 　　“成，等我。”姜山宁挂了电话，看看手机又看看锅里的大号肉包子，最终还是把包子拿出来叼在嘴里，一口包子一口牛奶，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餐，收拾东西直奔二局。 　　存尸房外有一个人正扒着大垃圾桶狂吐不止，还有一个人捂着嘴和肚子瘫坐在墙根，双目发直。 　　“嚯！”姜山宁点了一支香、插在小青蛙香插里、放在他俩旁边，“同志辛苦了。所以里面到底多惨烈？” 　　坐在地上的人拿起姿态妖娆的美人卧版小青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缓过来了才说：“这么说吧，同善巷那都是小儿科，您看看现场照片、看看里面，您就懂了。姜组长，挺住！” 　　姜山宁抓抓后脑勺：“你别吓我，我刚刚吃饱了来的。” 　　四处同事：“……壮士。” 　　姜山宁戴上口罩，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推门进去，“亲爱的老董！你的救世主来喽？” 　　靠。 　　果然是“一大堆尸兄”。 　　整个验尸间到处堆满了碎尸，台面上放不下、地上用大箱子装着，只留出几条小道供人走。四处的还有两个人，正在分拣尸块，一个人在大箱子旁翻尸块，另一个人按照尸块不同分开堆放。大的也就是半个头，小的甚至只是指甲盖点儿大的碎肉，反正只要是人头部位、或者上面有疑似纹身的尸块都被捡了出来，供老董检查和拼碎尸。 　　全拼是不指望了，只能拼个面部特征，保留纹身残块。 　　“我……草？你们昨晚把屠宰场搬来了？”姜山宁站在门口，持续震惊。 　　“怕是端了哪个吃人邪灵的自助餐厅。”董粟回头，“组长啊你香呢？受不了了。” 　　姜山宁撩起白大褂，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根香拿青蛙小香插插起来放在房间里，走过去帮他拼人头，“昨晚什么情况说说呗？” 　　“昨晚一点多，我正徜徉在案卷资料的海洋里，苟主任电话就来了，说是城郊一个工厂有灵力异动，让我们仨赶紧去。”董粟抱着大半个人头找找拼拼，“我们一去看，好家伙，有个几百平的大仓库，四面八方全是血、碎尸。刚开始光线暗，小雨进去时不小心踩到个东西差点滑倒，你猜是啥？” 　　姜山宁眨眼睛：“除了碎尸还能是啥？” 　　“还得是组长您淡定。小雨一看是个眼珠子，还被她踩爆浆了，一蹦三尺高，跑外面把晚饭都吐了出来。”董粟摇摇头，“哎哟我跟你说，那个仓库顶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块，挂成了个卡通猪头的图案，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跟下雨似的，不瞒你说我和三石没防备都被淋了一头一身，回来搓澡都搓了半小时。” 　　“……好刺激。不过，这么新鲜，案犯应该刚离开不久。”姜山宁捧着人头闻了闻，“啧，跟同善巷那位味儿也不一样啊。” 　　“小雨追踪了，被带着绕仓库外跑了三圈。” 　　嗯，味儿不一样，但一样的恶劣。 　　“要命，多少个受害者算清楚了吗？”姜山宁看看台子上还没拼的残缺人头，又看看脚边箱子里勉强拼好的大概十几个。 　　“看他们职工名册有七十三个人，但是捡出来的头只有五十二个，那边还在刨着。” 　　姜山宁眉峰抖了抖：“不是我说，这得拼到明天去。既然名册都有了，当务之急是找案犯吧？我俩困在这儿算什么事。” 　　这种别扭的感觉又来了，抓案犯就抓案犯，莫名其妙让人查穷奇、拼人头。 　　董粟竖起五根手指：“主任说，段处发话了，干完这个活儿的人每个补贴五千。” 　　“？！”姜山宁瞪了瞪眼睛，手上动作疯狂加速，“哎呀，反正现在也没进展，小雨三石外面跑着，我俩拼就拼呗！” 　　董粟满意地点点头，嘿嘿，拿捏领导只需要奖金。 　　“不对啊，真的每人五千？”姜山宁小声嘟哝：“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拼人头除了确认身份也没什么作用，如果能从别的地方下手，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来拼人头，毕竟现在他们手里有紧急任务。 　　怪，太怪了。 　　董粟摇头：“咱们下面的，别问，干就成了。” 　　老董靠“摸”，姜山宁靠“闻”，能比一般人更迅速地找出属于同一个人头的碎片，这俩人拼着拼着还拼起劲儿了，比赛谁拼得多，把其他人都熬走了，到半夜还不嫌累。 　　“怎么办我饿了。”姜山宁试探：“你饿不饿？” 　　董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组长，在这你都能饿？” 　　姜山宁：“真的饿了，要不我俩一起停手，你出去抽根烟呼吸下新鲜空气再眯一会儿，我整点东西来吃？我吃完叫你继续。” 　　董粟点点头，两人一起停手，逃命一样奔出了验尸间。 　　姜山宁抄起手机：“喂主任，宵夜报销吗？我饿了，不吃东西我会晕倒的嘞……” 　　董粟叼着烟从她旁边走过，“啧，可怜的苟主任，垂死梦中惊坐起，醒来一听要报销。” 　　姜山宁挂了电话后：“我们熬夜，他也别想好睡，主打一个谁也别想逃。”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的苟主任站在存尸房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姜山宁！你最好已经拼完一半了！” 　　董粟笑得肩膀都在抖：“我跟你打赌，他昨晚被你吵醒以后就睡不着了，今早火气这么大。” 　　“你别动啊，我出去看一眼回来再比。”姜山宁拿着镊子跑出去，特意不脱手套和白大褂，跑到苟主任面前：“主任您叫我呀？我和老董已经拼完五十个人头了，中午就能搞完！” 　　苟主任被她一手的血和一身的臭味吓得退出十米远，扔了个东西给她：“亏我来给你们送温暖！”然后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逃了。 　　姜山宁接了东西一看，是蔬菜卷饼，于是拎着回去问董粟：“你吃吗老董？难得主任主动送温暖。” 　　董粟看着袋子上的血，礼貌拒绝。 　　好好一姑娘，有时候确实挺变态的，不知道以后哪个小伙子有福气跟她在一起。 　　说中午就是中午，所有人头和纹身碎块装箱以后，董粟和姜山宁功成身退，迫不及待跑去临时宿舍洗澡、休息。 　　奈何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姜山宁感觉刚睡没多久，就被“财神”从梦里踹了出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才摸到，接起来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在心里破口大骂对方祖宗十八代。 　　“姜大师！” 　　是那个暴发户，来得还真巧，刚好今天下午晚上被放了假。姜山宁瞬间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变了个声：“是您啊，赵小如接回来了吗？” 　　“对、对，不过姜大师，您怎么不告诉我她已经……挖出来的时候，附近草啊树啊全都枯萎了！我一回到家，家里的水晶吊灯就整个砸下来，差点砸死我！我后来一看，您给我贴身带的符纸居然已经烧成灰了！姜大师只有你能救我、多少钱都行啊！”暴发户的声音慌乱，显然是被吓坏了。 　　钱？哼，不光是钱呢。 　　“若非已成厉鬼，如何能害人呢？”姜山宁不紧不慢：“不过无需慌张，符都按照我说的放好，不会出事。待我傍晚前来做法便好。” 　　“好好好，大师您几点来？我派人去接您！” 　　姜山宁嘴上挂着森冷的笑意：“五点半到紫金商场那个位置来接我便是。” 　　…… 　　姜山宁全副武装起来，看着还真像个大师。一个华丽的骨灰盒子被她捧在手里，上面贴着一张黄符纸，她头也不回，问身后的暴发户：“先前的呢？” 　　后面的暴发户讨好地笑着：“那就是个烂腌菜坛子，我想着不好，就换了一个……” 　　啧，这被恐惧所带来的、迟得不能再迟、假得不能再假的良心，真令人恶心。姜山宁在心里冷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怒斥：“我不是说过贴上符纸切勿摘除吗？你怎么换的骨灰盒？！” 　　“就、就那么一下就换好了，我感觉也没发生什么……”暴发户看着姜山宁的反应，彻底慌乱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吧姜大师？我就是好心而已啊！” 　　事儿自然是有的，不过并不严重，但姜山宁存心搞他。 　　“没什么事？你吊灯没掉？不出几日恐怕就算了，这事儿现在真麻烦了，告辞！”姜山宁放下骨灰盒就走，暴发户一慌，拽着她的衣袖下跪：“姜大师救我啊您不能走啊！我加钱，我加十万！” 　　姜·忽悠·大师上线，低头看他，满脸烦躁：“这不是钱的事，搞不好你我都会没命的！” 　　暴发户涕泪横流：“大师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您救救我这条命啊！” 　　嘿，要的就是这句话。 　　姜山宁假装迟疑了一下：“你真的……什么都能做？” 　　暴发户点头如蒜捣。 　　“好，确实有一办法，但不知你是否愿意。”姜山宁把他扶起来，“她怨的无非就是你把她卖了换钱然后做生意发了财。如今厉鬼怨气太重，只有让她先解了气，才好办。” 　　暴发户一听又开始哭了：“解气？！那我不得残了废了啊！大师不要啊！” 　　有点自知之明，但不多。残废都是轻的。姜山宁摇摇头：“并非如此。你且先将骨灰盒供起来，每日跪拜忏悔。然后将家财的十分之九捐出去，最好是用于妇女儿童救助。” 　　“啊？”暴发户止住眼泪，“我可以把钱先转给我妈再……” 　　呸，都什么时候了还动这种歪心思，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姜山宁在心里唾骂，面上神色一凛：“不可！你要是如此糊弄她，她的怨气只会更重！到时候还会只是掉一个灯这么简单？” 　　暴发户这下真的要哭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逼他也只是画蛇添足。姜山宁把一块木牌给他：“这是雷击木所制，我也只有两块，你挂在胸前，可保七日无虞，待到七日之后，你若按照我所说的都做了，再来找我。否则……便不必再联系了，自求多福。” 　　还不等暴发户回过神，姜大师就潇洒离去。

女主形象在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好耶！

第七章 玲珑骰子07 月下

夜幕降临。 　　暴发户痛苦纠结，但姜大师神清气爽并决定去吃一顿烤肉，于是找了个公厕把一身行头换了，改头换面又变成了个大美女，奔向烤肉的怀抱。 　　烤肉滋啦滋啦地冒着油，姜山宁想起来还没带那小孩儿吃过什么别的好吃的，于是掏出手机给小亭妈妈打电话。 　　“葫芦娃，葫芦娃……” 　　黑猫从窝里弹起来，七七斥责道：“小二你又把手机铃声调成儿歌！” 　　小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知道我们手机号码并且我们没有存过号码的就只有……阿娘。” 　　寂静一秒，小二夸张地尖叫着炸毛消失了：“啊啊啊可爹爹在开荤啊现在！” 　　她亲爱的爹爹开的荤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千灵会的小变异人。 　　男人不，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怪物。他的脸上长着的是金色的兽瞳、几乎咧到耳根的嘴，嘴里全是挂着血肉的尖牙。他约莫四五米高，身材壮硕，背部有一双巨大的鸟翼，合起来大概能严严实实再包裹两个人；上半身赤裸，露出遒劲的肌肉，手臂粗壮，半兽化的手掌宽大有力，指甲又长又尖。 　　怪物手一抓，就将一个人的头硬生生撕扯下来。他把人头掰开，舌尖舔了一点脑浆，皱着眉“呸”了一口，随手把人头扔出老远。 　　“啧，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变异，臭成这样。”怪物弯下腰，尖利的指甲挑起一个人的下巴：“嘻嘻，恭喜你，很幸运地被我挑中了哦。现在你有一个超级棒的活命机会把其他人杀了，我就放了你哟。” 　　这人已经被吓傻了，浑身哆嗦双目呆滞，满嘴说的都是：“别吃我别吃我……” 　　怪物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手指一划，面前的人完美首身分离，血喷如柱。他手一捞，接住了掉落的人头，正想掰开尝一下，凄惨的猫叫就传过来，紧接着前方闪现出一只浑身炸毛的黑猫。 　　“谁欺负你们了？老子撕了他！” 　　黑猫蹿上怪物的肩膀，掏出手机举在怪物面前，恨不得怼进他的大眼珠子里去：“除了你谁能欺负我们？！电话啊要命啦！响了十几秒啦！爹爹你要不先擦擦嘴？” 　　“……”怪物拿过手机，把黑猫从肩膀上拍下去，身形缩小变成个帅哥，“一惊一乍个屁。”然后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抛起人头又接住，“喂！姐姐吗？！姐姐我好想你！” 　　黑猫：“……” 　　“我也想小亭，小亭吃完饭没有呀？” 　　男人咬了一口人脸：“正在吃呢姐姐。” 　　对此一无所知的姜山宁滔滔不绝：“我也在吃，吃的烤肉。小亭什么时候来找我的话，我带你来吃！他家可好吃了……” 　　黑猫看着快乐嚼肉的爹，小声自言自语。 　　小二叹口气：“怎么办，我突然有些同情阿娘。” 　　七七：“得想办法阻止阿爹，他这个行为现在是不是叫罪大恶极无法无天？” 　　三儿摇头：“说轻了。” 　　小四：“阿娘有一套自己的道德判断标准，也许还有救。” 　　小五：“给爹爹多吃点别的好吃的，他就戒了人瘾啦。” 　　小四：“他对人类没有瘾，只是迷恋恶趣味。还是那句话，他只听一个人的话。” 　　小二跃跃欲试：“要不，我们再作个死？” 　　黑猫沉默着舔着前爪，眼睛里都是兴奋和狡黠。 　　…… 　　姜山宁吃完饭出来，扫了个共享单车正准备骑车回家，脚踝就被什么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蹭了蹭。 　　“喵呜～” 　　姜山宁吓了一跳，差点儿就下意识踹过去，幸好低头一看发现是黑猫，及时收住，蹲下来摸摸它的头：“煤球？你怎么在这里，乱跑迷路啦？我带你回家去好不好？” 　　“喵！”黑猫却掉头就跑，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姜山宁，似乎在让姜山宁跟它走。 　　煤球很聪明，没准是有什么事儿找她帮忙或是和她分享，姜山宁没多想，骑上车就跟它走了。 　　靖东的夜晚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姜山宁骑着车追着一只黑猫，穿过繁华的商区，穿过烟熏雾绕的大学城夜宵街，穿过神曲震天响的公园…… 　　竟然大晚上就这么跑了十几公里，来到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的高新区。 　　要不是黑猫停在个看上去挺正规的宠物医院前，姜山宁都要怀疑煤球被什么拐卖组织指使来骗她了。 　　姜山宁还完车，跟着黑猫蹑手蹑脚地避开监控溜进去。晚风一吹，浓重的血腥味涌进她的鼻腔里，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往前跑几步摁住黑猫，“煤球，别出声，呆在这里。” 　　然后自己悄无声息地往里去了。这个宠物医院挺大的，还有个后院，后院里有座两层小楼，血腥味就是从那楼顶飘来的。 　　姜山宁助跑两步，轻盈地跳上墙扒住二楼窗台，再一蹬墙就直接扒住楼顶跳了上去。 　　“！……” 　　月在云后、高新区夜晚又几乎没灯，场面是看不清楚的，并没有多可怕。令她惊在原地的是站在楼顶另一边的怪物。 　　高大的怪物浑身是血，正抓着一截……大概是腿，嘎吱嘎吱地啃。发现有人来，他偏头看了一眼，兽瞳是流光溢彩的金色，猫眼宝石一样绚丽。 　　怪物上扬的嘴角突然就耷拉了下去，扔掉手中的东西，背后展开一双金红的翅膀，倏忽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点点金红光点。 　　好……漂亮！ 　　那样瑰丽的金红色、那样妖冶的气场，让人明知凶恶危险，还是忍不住着迷。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鬼精怪吗？ 　　姜山宁感觉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响，不知道是世界观碎裂的悲痛，还是被怪物蛊住的兴奋。 　　衣服口袋突然亮起来，姜山宁机械地把手机掏出来，机械地接起电话。 　　苟主任的声音传来：“山宁，高新区和优宠物医院灵力异动，我让老董顺带来你家楼下接你了，他开局里的车。还有你联系一下小雨和三石，这两个混……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居然联系不上！” 　　姜山宁回过神：“啊？主任我现在就在案发现场，让老董直接来吧。” 　　苟主任的声音骤然拔高几个分贝：“你怎么会在？！灵力刚刚异动的，你有没有碰见案犯？！” 　　姜山宁脑子里晃过那个怪物，他眼睛里似乎只有错愕和慌乱，像只犯错被主人撞见的小猫咪。 　　“……没有。”姜山宁垂下眼睛，“我来晚一步。” 　　…… 　　这一次大家都有经验了，董粟是带着后勤四处一起来的。 　　“我 TMD 真的服，这什么阴邪灵兽胃口这么大，天天搞事！”董粟一边拿铲铲往箱子里铲碎尸，一边骂骂咧咧：“等抓到他，我不揍他几顿我不姓董！TMD 今天晚上又要拼头！” 　　姜山宁拿着怪物扔掉的那截大腿闻了又闻，默不作声。 　　四处同事铲到了她身后：“姜组长，您要不挪个位儿？” 　　“嗷不好意思。”姜山宁抱歉一句，挪到董粟那边。 　　董粟看着她手里血糊里拉的东西：“组长，你抱着这一截干啥？” 　　姜山宁拿着这玩意儿左看右看又闻了闻，“说不上来，总觉得有股熟悉的味道。” 　　董粟一笑：“打交道三次了能不熟吗。” 　　不是这个。 　　姜山宁没说话，弯腰把它放箱子里，披着的头发垂下来落了几缕在箱子上。她直起身晃了晃头，把头发甩到身后，“啧，刚洗过的头又要”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张着嘴卡在那里。 　　对，洗头。 　　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她又把那截腿拎出来，让四处的同事单独密封装好了，脱下手套掏出电话打给江棠雨。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老董，你联系得上小雨吗？” 　　董粟低声回：“主任没说吗？俩人都联系不上，已经在查了。” 　　“成吧，那先处理这里的事。”姜山宁带上手套，帮同事捡人头。 　　“这人头真是一如既往的破烂。姜组长，您和董叔能把这些拼起来也真是牛！”四处同事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这些人头有的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剩个头骨和头发，有的却很完整，这灵兽还挑食？” 　　“这有啥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今天现场没有图案诶！”另一个四处同事兴奋地分享他的发现：“第一次是鬼脸，第二次是猪头，这个顽劣的灵兽这次居然什么都没留下。” 　　姜山宁：“……哈哈，对哦。” 　　对什么对，是她打断了对方的恶作剧。该死，她居然为了一个凶残的食人灵兽对二局撒谎了，居然下意识地维护这个灵兽……在她的认知里已经不算是灵兽了，就算是灵力引发基因突变也变不到这个程度，姑且还是称呼他为案犯吧。 　　他那对金红双翅让姜山宁隐隐觉得穷奇与他有关，这可是一级任务，希望以后接受信任调查时不会被问到这次的问题，否则就得用禁制来挡了，好麻烦。 　　现场清理干净后留下部分四处的人处理后续事宜，其他人全都回局里。姜山宁和老董刚穿好白大褂戴好手套口罩，就被苟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小雨和三石失踪了。”主任难得如此严肃，“他们应该是进到某个灵力结界之中，能躲避二局探查的结界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几个，每个都很凶险，他俩处境不妙。” 　　姜山宁问：“手机上不是有定位吗，定位信号消失的地方在哪里？” 　　苟主任摇头：“定位至今没有消失，他们的手机都已经找到。” 　　难怪现在才发现人失踪了。 　　他接着说：“手机是在紫金商场那边酒吧一条街的 Space-time 酒吧后门外小巷子里发现的。” 　　姜山宁脑门上冒出问号：“我朋友酒吧就在他家对面，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这些以后再纠结，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俩的情况。不过一级任务特殊，现在不好派太多人手。”苟主任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就是让我先悄咪咪摸进去呗？”姜山宁恍然大悟。 　　苟主任推推眼镜，镜片反射的灯光一晃，“放心，我们会安排救援的，一旦情况不对就立马采取营救……” 　　“我又没说不去，你别一副心虚的样子嘛主任。”姜山宁不想听他废话，撸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现在就去！” 　　苟主任于是把目光转向董粟，姜山宁急忙说：“老董都一把年纪了，我一个人去更 OK。况且，救人归救人，我们组的任务还得继续不是？就让老董在外面接着查灵寅呗。” 　　这话说得真“贴心”，不好反驳。但苟主任显然是不愿意，搜肠刮肚地找理由：“话是这么说……” 　　董粟悄悄对姜山宁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我们组一共就四个，少了谁都不行啊，组长，我俩一起去，现在就去。” 　　姜山宁皱眉：“你去什么去，老胳膊老腿儿的，别到时候变成我一个人捞你们仨。” 　　苟主任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欣慰地一拍桌：“不愧是我们的老同志啊！好，你们现在就出发吧。” 　　姜山宁：“……” 　　他爹的，真的狗。

很好看！

谢谢宝！！！贴贴

强烈要求和作者共享大脑！这个怪物版小亭子到底长什么样呢，能不能画出来给我看看（好好奇）（太好奇了）（可惜想象力匮乏）

等我发达了我就去请画师画嘿嘿嘿?(?ˉ???ˉ???)?

好看好看！老师脑洞好大啊

谢谢宝~~~

第八章 玲珑骰子08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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