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这一路行来她乃是收敛气息,也未放出神识,如同一个最平常的赏夜者,只想静静感受这份宁静,却没想到这样夜深人静之际还能遇上同好。
她一转身便对上一双碧绿如波的绿眸。
乍一看,两人却都有些怔愣。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邀月峰的守山兽――碧睛。
说来二人虽然同在一个门派,但是自上次回门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
“恭喜你突破了。”沉默之间,碧睛率先开了口。
它的样貌一如当初,还是那个清冷的碧眼少年,万年岁月未曾改变它的模样,但萧瑶却仍能感受到它与泰极界时已是大不相同,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萧瑟苍茫。
“谢谢。”萧瑶像是与故人聊天般问道:“上次回来得匆忙,便也来不及与你问候,没想到相隔这么多万年,你我又再相聚于门派。”
“嗯,”他轻轻颔首,目光却似怀念,“可惜这里并不是泰极界的仙羽门,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
随即,他又道:“季清风已经陨落。在陨落之前他便还了我自由之身。”
萧瑶认真听着,她知道此时并不需要自己插话。
“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我得以进阶飞升,本该比以前更自由,前景亦更广阔的的我却下意识选择再回到仙羽门,你说奇不奇怪?”
萧瑶垂眸,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因为季清风吧。”
碧睛沉默了,他抬眼碧绿的瞳孔透出的是无尽的迷茫,“其实自飞升以来,我一直便心存疑惑,为何当初我能做到对你说不悔,对他却不能同样做到?”
“当初你教会了我无情之道,今日是否能再次指点要如何才能做到无心无情。”
萧瑶微叹,“如今你我道不相同,怕是难以再指点。”
“也对,你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清冷无情的少女。”碧睛低喃仿若自语,若有所思间,它又再度隐匿回山林。
看着重新恢复安静的山门,萧瑶摇头轻笑,遥想当初自己是何等失败,而碧睛恰巧便是那段岁月的最好见证,以至于她至始至终都无法对其产生怨恨,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她甚至有误导它之嫌。
时过境迁,她与当初已是截然不同,但愿从今以后不会再发生如此悲剧。
黑夜之中,萧瑶继续前行,本欲走遍整个仙羽门的她却因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以及忽现的彩光而停下了脚步。
她眉头轻皱,却并未第一时间往朝外一探究竟,而是纵身冲天,莅临于孤寂的星空,俯瞰着整个仙羽门,只见被震动惊觉的弟子长老们,陆陆续续出动,山脉之间火光点点,议会堂灯火再度被点亮……
短暂的宁静被打破,这般大动静非灾祸降临便是异宝出世,而且彩光久久不散,恐怕后者居多,自青云榜后沉寂已久的西极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次日,不过午时,便有消息传递至仙羽门。
原来昨夜那般大动静却是蓬瀛联合众大能破解了秘境――山海洞庭的封印,彩光显现乃是源于秘境出世。
消息如同飙风在整个西极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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