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
让婢女都下去,龙婆进入殿内,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气。纱幔后,赢妗坐在现在毯上,手中拿着酒瓶灌着自己,已经醉了。
“小姐……”
“我不是你小姐,龙婆,你既已选择跟西海的人暗通,心里哪里还会有我这位小姐?”有些事经不起推敲,赢妗也很聪明,从前那些没被注意的或疑问,很快有了解答。
“小姐恕罪。”龙婆马上跪了下来,“龙婆有负小姐信任,自愿领罚。”
“你明知我不会罚你。”赢妗冷哼。
“小姐,这么多年了,你我相依为命。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心里早就将小姐当成亲孙女疼爱。小姐,龙婆隐瞒您真相,是龙婆不对,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当作欺骗您的借口,这点龙婆向您道歉。”
“七百年了,虽然小姐嘴上不说,但龙婆知道,小姐日夜思念着故土。您一直活在过去,活在煎熬之中。您愧疚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赢帅和夫人惨死,赢家军被诛灭,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这些年,您几乎是拼了命去修炼。您接纳那些赢家逃犯,也是为了弥补他们……”
“只是小姐,老奴不愿看您这么苦了自己。七百年了,赢府也已经湮灭七百年,您日日夜夜折磨自己,够了吧?小姐,放过自己吧。若是赢帅和夫人还在,定不愿看到您如此自苦……”
“够了,别说了……”
赢妗一手搭在面上,声音已经哽咽。
龙婆也红了眼眶,“小姐,如今西海正值危难,您虽憎恨他们当年对赢家军的冷漠无情,可说到底,以当年世家之势,他们想做的,又有几人能阻拦?就连帝尊,也不得不委曲求全,隐忍近千年,才逐一将世家势力连根拔起。”
“这些年,帝尊一直暗中照顾我们,否则您以为,我们能偏居一隅这么多年?如今,西海需要我们。小姐,难道您忘了您父亲的期望?你身为赢家女儿,理应继承赢帅的遗志……”
“龙婆,我想冷静一下。”
龙婆张了张嘴,最终叹息一声,未再多言起身离去。
最后,她留下一句,“小姐,赢家污名背负了近千年,是时候该洗清了,也是时候该向世人展示我赢家回归的决心了!”
砰。
殿内关上。
赢妗垂下的睫羽轻颤,须臾,缓缓抬起。
里面,锐利一片。
……
龙婆走了出去。
她相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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