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准把他当成了一位久未谋面的熟人,没准是自己十年不见的小学同学呢。他没看错,这确实是个有教养富美德的姑娘,她对他也是笑脸相迎,一边期盼他能早点报出大名好让她免受尴尬。
他一直走到她跟前,他把脸凑上去,直到姑娘独一无二的香气清晰可闻。他用低沉的嗓音在姑娘耳边细语:妞,我想亲死你。
然后他像是说出了一个深藏心间已久的心愿似的安静退去。
他不能回头,因此他没法看见那可爱姑娘脸上的笑容是怎样一点点冻结在脸上,红晕如何一点点退去,苍白又是如何铺满了那张迷人的脸蛋。
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正在睡觉,他惊讶谁一大早就来敲他的门,不做贼就不怕谁敲门,是的,他早就不当贼了,他也早没了警惕心,因此当他打开房门,看见警察的一瞬,他还是有点吃惊,但他立即就明白了,并且明白自己无路可逃。
于是,他和那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警察开玩笑:要不是我提供线索,就是再过十五年,你也不会破案的。
年轻警察谦虚点头,在他的手腕上拍一下,说,我承认你是个奇迹。 <h3>离 婚</h3>
上午九点半钟,白里曼法官准时出现在法官席位上。在审理完今天的案件之后他将退休,彻底告别这个他效力了三十年的法庭。
白里曼法官今天审理的是一桩离婚案,被告是婚姻中的丈夫,原告是妻子。
在提问前,白里曼法官照例认真打量双方,这是他三十年里养成的习惯,不管案件当事人因何来到这里,白里曼法官都会用平等的、近于神父的目光打量他们,似乎希望借此把他普世的爱赠予对方。
白里曼法官温和地打量这对夫妻,丈夫高猛威壮,妻子细瘦伶仃,仿佛在过去的生活里,他们一个用狠了加法,一个用狠了减法。
注视过他们之后,白里曼法官用温和的声音询问原告方。
白里曼:“你确定要和你的丈夫离婚?”
妻子:“是的,法官先生。”
白里曼:“你丈夫有外遇了吗?”
妻子:“这个我不确定,法官先生。”
白里曼:“他虐待你吗?”
“这个……”瘦弱的妻子神情更加迟疑。
“你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呢?”白里曼法官停顿一会儿,温和地问。
“我结婚的头一个月就确定我不能和我的丈夫在一张床上睡觉。”
“是何缘故?”
“他打呼噜,我没法形容他的呼噜,但是,法官先生,你想象一下你整夜睡在冰山和冰山之间的风口上是什么感觉。无论我盖多厚的被子,都没用。”
“ 你就因为这个要和他离婚?”
“也不是,法官先生,我和我的丈夫在过去的二十年,没在一张床上度过一个通宵。上个月,我们结婚整二十一年。”
“你在二十一年之后提出离婚,另有缘故吗?”
“我的丈夫,无论什么食物,到他嘴里,好像都无须咀嚼,两下就吞咽下去,我每次看他吃东西,都要替他担心,担心他被噎住,尤其吃鱼的时候,我都捏着一把汗,到头来,我自己完全忘掉了食物的滋味,我几乎不想再吃东西了。一顿又一顿,只要是我丈夫和我一起进餐,我只能看着他吃。”
难怪她那么瘦弱。白里曼法官想。“你是因为这个理由要与你的丈夫离婚?”
“也不全是,法官先生。他总是那么重的关门,他开关水龙头也非常用力,是的,法官先生,就是‘狠狠的’,仿佛他在生门或水龙头的气。我家的水龙头和门锁都是更换得最勤的物件,或者正是这个缘故。我请求他轻点关门、轻点开关水龙头,但二十一年过去,他都做不到。我每次听见水龙头开到极限发出的哗哗流水声,我就有尿涨的感觉。我不由地想,若是我家的水龙头每秒出水一吨,我丈夫恐怕也会开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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