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而已,她忍忍就是了。
蓝舟没有哭,他在笑,笑得让人心酸又心疼,“你是第一个会询问我意愿的人,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
清冽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云桃只觉得头脑清明,随即眼前一亮。
是蓝舟在发光,不同于光系异能的光,那是淡淡的蓝白色,不算强烈,却把蓝舟周围的黑暗全部驱散开,仿佛,仿佛天地间一切皆无,唯有蓝舟。
蓝舟缓缓闭上眼,随即云桃就看见他那白色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越过他的脖颈,越过他的肩头、他的后背、他的腰,随后在地毯上蔓延铺散开。
他鱼鳍状的耳朵也变了,变得更大更精致,色泽更温润通透,里面还有隐隐的蓝色光晕在流转。
他的皮肤也变得更白,更光滑细腻,距离这么近,以云桃四阶异能者的视力都瞧不出丁点儿毛孔。
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式古怪,有点像古时候的长袍,因为坐着,纯白色的长袍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身体,然后云桃就看见一条鱼尾从长袍下缓慢显形。
这是一条白色的线条优美的鱼尾,像羊脂白玉,上面整齐地排列着蓝白渐变色的鳞片。
鳞片白色居多,蓝色只是鳞片尖端坠了一点,越靠近鱼尾末尾蓝色越多越浓,整体看上去,他的整条尾巴就是渐变色的,极为美丽。
云桃不敢想象,这样的一条尾巴在阳光下、在清透的水里会有多么的漂亮。
鱼尾在这时候扭动了一下,在矮桌上的台灯光下,鳞片发射出绚丽的光芒,云桃没有动,没有眨眼,没有呼吸。
“看清了吗?”蓝舟不高不低的声音缓缓传进耳朵,惊醒了云桃。
云桃抬眼,视线直直撞进蓝舟蓝色的眸子里。
他似乎有点羞涩,纯白的睫毛颤巍巍的,像易碎的蝴蝶羽翼,羽翼下的眼睛比平日里更清透些,因为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水汪汪的,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蓝舟长得未免太好看了吧,不,好看、美丽等等词汇根本无以形容他,云桃觉得自己盯着他看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可是,她根本挪不开眼。
她开始胸闷、头晕,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耳边响起衣服摩擦的窸窣声,然后云桃鼻尖微微一凉,是蓝舟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
“呼吸啊笨蛋。”蓝舟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笑意和宠溺,对云桃造成了二次暴击。
云桃捂住被蓝舟触碰后的鼻子,往回一退。
蓝舟收回手,云桃看见有一道红色的影子从余光中滑过,转眼就隐没在宽大的白色长袍里。
好像是他手腕上的一根红色编织绳,云桃没能看清。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流鼻血了。
啊啊啊,杀了我吧!
云桃不敢再看了,她别开脸,用通红的耳朵和侧脸对着蓝舟,“你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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