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着唱着,直到那孩子沉沉入睡了。她继续低哼着那曲子,眼光朦朦胧胧地投注在那熟睡的脸庞上,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个下午,在楼梯上又踢又踹又抓又咬的孩子。谁能相信,这竟是同一个孩子?谁又能相信,这孩子已卷入了她的生命,控制了她的情绪?
终于,她慢慢地站起身子,拉上了窗帘,关掉床头灯,对床上那小小的人影再投去一瞥,她就悄然退出那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走到客厅里,她猛然一怔。韦鹏飞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正静静地坐在沙发里,静静地抽着烟,静静地注视着她。他脸上的表情是深沉的,奇异的,眼睛里闪着一抹感动的,几乎是热烈的光芒。
她站住了,他俩默默地相对,默默地彼此注视,彼此衡量。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有好一会儿了。”
“你每天下完班都不回家吗?”她的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睛里写着不满。
“唔。”他哼了一声。
“你喝了酒。”
“唔。”他再哼了一声。
“你每晚都去喝酒吗?”
“唔。”他又哼一声。
“在什么地方喝酒?”
“酒家里。”他答得干脆。
“除了喝酒,也做别的事?”她问。
他锐利地看着她。
“我不是幼稚园的学生。”他说。
“是的。”她点点头。“我能管的范围,也只有幼稚园。”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熄灭了烟蒂,从沙发里慢吞吞地站起来,他的眼光始终一瞬也不瞬地停在她脸上,有种紧张的、阴郁的气氛忽然在室内酝酿,他硬生生地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喉咙沙哑地说:
“你该回去了。”
“是的。”她说,并没有移动。
“怎么不走?”他粗声问。
她不响,伫立在那儿,像个大理石的雕像。
他的眼光不自禁地又落回到她的脸上,他呼吸急促,声音重浊。“我说过,我像个破了洞的口袋。”他艰涩地说,“自从她离我而去,我一直生活在自暴自弃里,堕落与罪恶与我都只有一线之隔。你如果像你外表那样聪明,就该像逃避瘟疫一样逃开我。”
她仍然伫立不动,眼光幽幽然地直射向他。
“你听不懂吗?”他低吼,声音更粗更哑更涩。“我叫你逃开我,回家去!”
她缓缓地走近了他,停在他面前,她的脸离他只是几吋之遥,她悠然长叹,吐气如兰。她的眼光如梦如雾如秋水盈盈。她的声音低柔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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