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子里坐了好会儿,莘澜才撑着身子从车里钻出来。
她拖着双腿走到门前,也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只是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本能的敲门。
本也没指望对方真会给她开门,但大门仍旧打开了。
她失去重心往前倒,正落在男人怀里。
股消毒水与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冷冽科学的味道,瞬间让莘澜醒过神。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丝框眼镜下的眸子有瞬间的惊愕闪过,在去看,已经是平日里的淡然。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皱眉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快速扫视。
“秦生,我能进去吗?”莘澜话是这么问,但人却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动作。
秦牧淮顿了半晌,弯腰将她抱了进去,放在椅子上。
坐在那空旷的大厅里,即便是无风,仍旧感觉莫名的冰冷。
莘澜恍惚了会儿,才发现秦牧淮身上穿戴齐整,甚至还套着件沾血的白大褂,根本不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她吵醒的样子。
他手上戴着副橡胶手套,手套上也沾着深红的液体,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手术上下来。
男人神色自如,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沾血的白大褂和手套,整理好摆到旁。
“我的狗长了个肿瘤,刚刚给它做个小手术。”他淡笑着洗了手,给莘澜倒来杯水。
莘澜点头,接过水杯喝了口,开口说:“秦生,我能在你这里过夜吗?”
秦牧淮漆黑的眸子隔着镜片深沉的望了她好会儿,忽然倾身下来,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问:“怎么了?”
他的手掌不似她想象的冰冷,却是温热的,贴上来的瞬让她恍惚了好会儿。
莘澜垂着的眼睛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来,目光正对他的视线:“你是不是能让我想起来。”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所有的声音仿佛瞬间消失了。
秦牧淮淡然的表情上有瞬间似乎要皲裂开来,他盯着她顿了好会儿,才慢慢开口:“你想...想起来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比她还要犹豫。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可以帮到我?”莘澜不答反问,视线瞬不瞬的定在他脸上。
秦牧淮镜片后眸子微垂,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垂下的阴影瞬间将他的眼神里的异色遮挡住,叫人辨不出他的神情:“如果你决定了,我会帮你。”
他像是瞬间放弃了某种坚持,只看着她。
决定权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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