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儿不愿意走,这可不就是打瞌睡有人给送枕头?
她搬来把高脚杌子,忽视柏舟疯狂的挤眉弄眼,就这么坐在了李老头的药箱旁边,陆怀海对面。
见陆怀海还要说什么,谢苗儿闷着声音说:“我帮不到你什么,让我为你多做点什么,就当是让我心里多点安慰,可以吗,潜渊?”
陆怀海本是怕血腥的场面吓到她,闻言,他默了默,想说什么,顾及有外人在,便没有开口。
李大夫却像感受不到这奇怪的氛围似的,他使唤谢苗儿道:“去洗三遍手,再把这些东西和你的手都拿酒擦过。”
谢苗儿照做,一边偷偷用余光去觑陆怀海那边的情况。
他解了半边上衣,露出左边被棉纱布扎得严严实实的臂膀来。
李大夫一层层地把纱布除去,然而纱布上红褐的血色,远不如陆怀海肩上一直没好的箭伤触目惊心。
谢苗儿慌乱地收回目光,清洗器具的动作越发快了。
他怎么还是中箭了?看起来比梦里还更严重。
李大夫边察看他的伤处边皱眉:“沾染脏邪,已经发了疮疡。”
战场上不比此时在营帐中,没那么干净,陆怀海神色淡淡的,并不意外,他只道:“该如何处置?”
李大夫从谢苗儿微微颤抖的手中拿过银刀,又命她拿布巾去揩拭他肩上往外渗出的血。
他说:“为今之计,唯有剜去久愈不合的血肉,辅以疮药,再谈其他。”
谢苗儿倒吸一口凉气,而李大夫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朝她道:“拿酒,给他把伤口旁边都擦拭干净。”
哪怕这样的伤出现在自己身上,她可能都更下得去手一些,谢苗儿努力稳住呼吸,尽量轻柔地按大夫说得去做。
肉/体凡胎,岂有不痛之理?尽管咬着牙,闷哼还是从陆怀海的齿缝中溢出。
可看到谢苗儿紧张得睫毛都在抖,却还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骇人的伤口,他忽然觉得,这七分痛也只有三分了。
他甚至还有心同她说:“别怕。”
谢苗儿都没精力回他,直到擦好了,她把布巾丢进盛满了滚水的铜盆里,看着刹那间就变色了的水,眼眶一红,才道:“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叫我别怕。”
李大夫好悬没被他俩酸倒了牙,心道或许刚才该强硬地把那小厮留下打杂才是。
腹诽归腹诽,他很快便收拢心神,细小的刀刃朝向那已然模糊不堪的血肉,开始动手。
陆怀海闭着眼,感受冰凉的刃锋划过腠理,忽听见李大夫讶异道:“怪不得伤一直不好,原是箭簇还有一小节断在了里面。”
李大夫把犹带着血的金属碎片挑了出来,还凑到陆怀海眼前给他看。
“未必是箭簇,也可能是碎裂的披膊。”陆怀海分析道。
听到他这个仿佛谈论别人身体一般的口气,谢苗儿就牙痒痒。
军医见得最多的就是诸如此类的外伤创口,李大夫也不例外,他动作很快,念叨着“真是命大,这都没伤到心脉”,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处置好了。
他叫来谢苗儿,把已经分好包的金疮药交予她,道:“你记着,今晚每隔半个时辰,为他换一次药。每回都要像方才一般,濯净手,听明白没有?”
谢苗儿用力点头,应道:“我明白。”
李大夫没有多留,转身就走,还有内服的药方要抓来给人煎。
帐中只剩谢苗儿与他了,陆怀海朝她道:“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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