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
卜士子回过头,“别怕,师祖在此,你不会有事的。”
卫昭向卜士子跪下,端正地磕了三个头,“卫昭无用,道心不坚枉做仙。剃仙骨是我自己的选择,自知愧对师祖和道门,却仍想大言不惭开口奢求。求师祖成全徒儿,放徒儿离开九天。”
“还是为了那女妖?”卜士子声音沉痛,“你自小悟性便高,百家论道皆比不过你,那时你一心为苍生,为何现在溺于情爱如此看不破?你回答为师,苍生在你眼中,真的就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妖吗?”
“不是苍生不及她。我顾苍生,愿为苍生舍命,也恋她,愿为她付出一切。她亦是芸芸世界中的生灵,我爱她如同爱苍生。就算以后不走仙途,我亦能用双脚行在大地上,平世间之不平、断生灵之善恶。”
“若有一天只能选其一呢?”
卫昭深深疑惑,“师祖为何这样说?”
三月之期,如今已过大半了。卜士子终究一叹息,“卫昭,师祖有一事要告诉你……”
……
受了萜玄神力的影响,阿苗这两日一直昏昏沉沉卧床不起,九衢祝也下落不明,万春楼中全靠牡丹一人撑着。
但是今夜,卫昭一出现在她的床头她便醒了。
“卫昭?”她惊讶地叫出声,刚想坐起来便被倾身吻住。卫昭紧闭着双眼,从一开始的急切化为难尽的缠绵,似要这样永不分离直到生命的尽头。
阿苗回抱着他,趁换气的间隙轻喘着问:“你的仙身还在,他们放过你了?”
卫昭睁开眼凝着她,黑暗中眸光依依,其中尽是纠缠。
“嗯,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阿苗欣喜不已,挪到床里侧给他腾出块地方,等卫昭在她身边一躺下便侧身抱住了他,“真好,你不用受罪了。”
卫昭用手指轻梳着枕上她那凌乱的发丝,“我们成亲吧。”
“自然要成亲,先前都说好了的。”
“那明日便成亲,好吗?”
阿苗微微睁大眼,“这么急?我什么都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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