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庄乐,厌雀首领的脸色更惶恐,众鸟也抖做一团。
阿苗皱眉,身为四大族的妖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九衢祝低声解释,“不同于其他三族会挑最优秀的后代积蓄血脉之力,厌雀繁育过多,力量被一代一代均分削弱。到了这一代,妖力已经大不如前。但四妖之位不可空,尽管厌雀力薄也不能没有他,否则只靠三妖将的力量无法产生血脉共鸣。”
阿苗点头,看着首领,目光中的威压让他忍不住开口,“庄乐……庄乐他死了。”
“嗯?”沙同泰眼睛一瞪,“你少胡说,庄乐是你们之中难得拔尖的厌雀妖,也是妖脉选中的妖将,他怎么可能会死?”
“确实死了,我们亲眼看见的。”
“他是怎么死的?”
“他……他,”厌雀首领心一横,“是我们把他逼死的。”
阿苗眼风一扫,众鸟又是一抖。厌雀首领缓缓说出了全部经过——
原来一个月前,庄乐从外面游历归来,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傀儡木。
“我族人胆小,他们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城池里不敢走出来,错过了世间很多美好的事物。听说你能变化万千,想请你让他们开开眼。”
傀儡木答应了。
一开始,傀儡木在厌雀族群中很受欢迎,他变成过很多他们从未见识过的东西。逐渐,这群厌雀开始害怕,在城池之外,他们未知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多……
他们想要驱逐傀儡木,众鸟联合起来,声音快要掀翻整座城池。
庄乐却不肯,他拦在傀儡木身前,“你们不肯走出城池,那我就将世间搬到你们眼前,这样还不行吗!”
“为什么要走出去?外面那么危险,城池里什么都有。”
庄乐看着族人,耳边响起他在外面听到的那些声音,无一不在说厌雀一族的没落。他们族群浩大,但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连振翅的能力都会失去。若有一日敌人覆巢,世间便再无厌雀。
“你们难道甘心永远呆在这里吗?我们的祖先曾是一方妖霸,振翅可掀起飓风,叫声可令百妖战兢,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力量?”
“当上了妖将就觉得自己高一等了,你终究只是一只雀妖而已,和我们一样渺小的雀妖。”
“不,我和你们不一样!”
“哼,”厌雀族人坏笑,“若是你能斗得过北原的伯劳鸟,那我们就走出城池。”
伯劳是雀鸟的天敌,性情暴躁,铁一般的尖喙可以轻易撕裂他们的胸腔……
庄乐白着脸双手发颤,不是不害怕。只是,他应该去。
“庄乐……”傀儡木叫住了他。
“我和你说过的,我本来就不长命……”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很快便笑开,“但是放心,我不会死的这么快。”
厌雀们屏息看着他踏出城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他们的眼前出现一道幻镜,那是庄乐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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