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高低差距,非常费我的脖子吗。”
“那你介意吗?”闻溯站着没动。
“我为什么要介意?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没有爸爸吗。”江逾白的语气转为无奈。
闻溯也坐到沙发上。
他出门前把主卧的整套床品都洗了,晾晒在一楼的阳台,往花架上投落连片的阴影。
江逾白视线掠过去,数秒后回到客厅,双手捧起水杯,喝了一口里面的咖啡。
“但有一点我很在意。”他提高音量,余光瞥见闻溯不太自然地绷直了背,又是一笑,笑完语气低柔地问:“你每个农历十二都去看你妈妈,又是为什么?”
江逾白是知道闻溯这个习惯的。
一般人扫墓,都只会在清明、农历新年和忌日的时候去,至多再加个中元节烧纸的习俗,鲜少会有人每个月固定去一趟。
江逾白在这一点上并不理解闻溯。不过他这个人,一向秉持着虽不理解但也尊重的原则,又怕问了触及到闻溯痛处,便一直没有探究原因。
但现在他想更多地了解闻溯,了解他的过去。
这一次轮到闻溯沉默良久。
他眨自己这一杯咖啡喝完,才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思维都处在混乱当中。我的农历生日是三月十二号,但她无法完全记清,每到一个月的十二号,都会给我过一次生日。
“她去世后我很难过,我希望那只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她依然陪在我身边,虽然不太清醒,但还是会对我说生日快乐。”
少年的嗓音低到了沉闷的程度,像夏日暴雨来临前,铅云下蝉鸣的苦涩。
江逾白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偏头看着他,声音温柔:“她可能并没有不清醒,而是时间维度和我们不同。
“她是在对你说:十三岁的闻溯,生日快乐;十四岁的闻溯,生日快乐;十五岁的闻溯,生日快乐;十六岁的闻溯,生日快乐;十七……”
话语戛然而止,江逾白被闻溯勾住下颏。
他单膝半跪将他吻住,宛如蝴蝶振翅般轻柔。
江逾白眼睫轻颤。闻溯稍稍退后,指腹摩挲着他下唇:“我们去学校吧。”
“去学校?”江逾白挑了挑眉。
闻溯说:“我想听你练琴了。”
江逾白自无不可,拿上英皇考级书,又上楼薅走闻溯的充电宝,便是准备好了。
他们在艺术楼的琴房里待了整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出学校吃饭。
秋天的落日很美,太阳宛如一颗饱满的橙子,从云端缓慢坠向江流。江流被烧得通红,时而有船行过,像一道道用彩纸剪出的影子。
路灯次第亮起,渐少渐暗的天光被送走,迎来水一般的夜色。
江逾白和闻溯又回到学校。
闻溯家离后门更近,他们懒得绕外面的路,干脆从学校里借道过去。但两个人走的并不是教学楼外的宽阔大道——江逾白晚饭吃得有点多,为了消食,拖着闻溯爬上了食堂附近的小山坡。
这条坡上没有功能性建筑,只有几座观赏性的石碑和雕像,坡道两旁栽满树,但路灯稀少,放眼望去一片黑幽幽。
它的正经名字叫做“勤思坡”,但学生们都管它叫“情人坡”,因为经常有小情侣在这里偷着约会。
江逾白缓缓爬坡,走了没多久,被道旁树底下的一团阴影晃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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