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席玙的天秤一路上被苏冶压了太多砝码,声音温柔,但举止却不太斯文,甚至有些粗鲁。
苏冶的头埋在纯黑抱枕上,细长五指抓着柔软羊皮,肩膀被迫深陷进纯白沙发内。
颜色对比太过强烈,皮肤显得没那么雪白了,像过度成熟的白桃,已经透出一点内里的粉红,沁着露水,闪闪发光。
席玙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水水瘦了太多,肩胛骨动得太明显了。”
苏冶想反驳,但被击溃的神志很难组织出有条理的语言,只能做到微微撑起身体,随即后背再次被贴着肩胛的手用力按下去。
席玙将另一个抱枕塞到苏冶小腹下方,声音近了很多,苏冶的后背倏地变得温暖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真漂亮。”
苏冶努力压住喉咙深处的音色,挤出几道细哼声。
阳台的落地窗正对着苏冶,因为客厅没有开灯,夜色幽深,让玻璃上的反光显得非常清晰。
苏冶看见了自己,狭长双眼微眯,眉头因为难耐而蹙起,面颊一片绯红。
碎发早就乱了,露出白净额头,蒙着一层薄汗,带了一点细微光泽,
颜色最浓重的是眉尾那一点出了名的红,反光中颠来覆去。
一轮更深的阴影笼罩在上方,肌肉匀称,线条流畅,有一点寒光微闪,也许是那枚黑色的耳骨钉。
苏冶在灭顶的快意中,幡然醒悟席玙为什么会被称作“荷尔蒙毒药”。
毒药俯身,嗓音像恶魔。
“有帮到天使先生的忙吗?”
天使的白衣散了一地,可怜无比地努力回答。
“...帮到了。”
席玙的声音压得极低,诱导着苏冶,“叫我一声吧,水水。”
苏冶声音从抱枕上传出,有点发闷,“席屿......”
席玙笑了起来,“不是这个。”
苏冶反抗似偏头,但席玙的声音无孔不入,一句又一句地提醒着他。
“哥哥,不是这句。”
苏冶觉得自己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他已经是退无可退,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放弃,发泄似地咬着抱枕一角,用变形的嗓音开口,喊出那两个字。
席玙回应得很温柔,“嗯,我在。”
月影跃上枝头,一寸一寸挪移,墨蓝转为群青,沉静又漂亮。
苏冶几乎是昏过去的,整个人光裸地横在沙发上,雪白皮肤随着呼吸起伏,被席玙揽入怀中。
他换了个姿势,不知道在说梦话还是在询问席玙,“嗯...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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