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庭渊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听笑话,“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喊过冤吗?”
司运署的官员说:“下官不管别人如何,但下官实属冤枉。”
庭渊:“六千五百万根北府柚木变成了东府的柚木,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是你,还是负责采购木材的官员,沿途押运的官员,验收货物的官员,包括最终按照图纸建造大坝的监工和工兵工头,你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喊冤,还不如争取宽大处理,将你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也不至于为你招来灭顶之灾。”
司运署长依旧是一副他是被冤枉的表情。
庭渊道:“你也别觉得你守口如瓶,最终就会平安无事,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人在贪污的时候,被利益驱使,会自动忽略风险,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想你们也没想到东州大坝会这么快坍塌,就像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一定不会去想自己杀了人之后的下场,赌徒在赌坊赌钱的时候不会想到自己输尽家产的落魄,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顺着痕迹总能查出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
“中州西府的官员利用阴阳布袋偷粮贩卖时,他们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最终四百多人头身分离。西州的官员勾结叛军和梅花会各大家族,压低工价,偷盗朝廷运往西州的粮食,转手平分后又高价卖给西州的百姓时,他们也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南州军营内贪污军粮克扣军饷,官员和当地商会达成一致,提高物价,贪污朝廷每年给的补贴时,他们也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可最终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呢?死路一条,只有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身边的同僚头颅滚落在地上时,这些官员才开始哭爹喊娘,你或许没有见过数百名官员被斩首时他们的反应,但我见过,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此劝诫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你不说,你必然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司运署长听着庭渊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例子,依旧仰头与庭渊说:“干过的事情,我可以认,没干过的,我认不了。”
庭渊:“货是你接的,你脱不了干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与你之间能好声好语相待,可我身边这位的本着能动手绝不啰嗦的原则,他出手,我可不能保证,你接下来能有好过的日子。”
防风活动了一下筋骨,去挑了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刑具,与庭渊说:“他既不领你的情,我就让他领教一下小爷我从宫里学的审讯手段,让我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
庭渊坐在高位冷眼看着,微微一勾唇,“好啊。”
防风拿着刑具走向司运署长,“署长大人看着身强体壮,想来也是能撑住不少的刑罚,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庭渊看向他:“你现在改变主意,倒也还来得及,我替你求句情,你若依旧什么都不可能说,那我也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司刑署长看着庭渊说:“我没干的事情,即便你们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认下。”
庭渊提醒他:“东州大坝坍塌,致死数万人之多,负责建造大坝,参与建造的官员,都会被追责,你本就是将死之身,可你的家人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什么意思。”司刑署长情绪有些激动。
庭渊道:“大坝偷工减料,以致大坝坍塌,你虽只是运输官员,可货物由你与供货商对接,自然是死罪,你的家人是流放还是满门抄斩,取决于你的态度。”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大坝塌了,你的家人还能安然无恙吧?”
司刑署长依旧是咬死不认:“我接手时确实是北府柚木,至于为何变成了东府柚木,这与我有何干系。”
庭渊:“无人目睹有大批量的木材离开吉州,排除了木材被人调换的可能,足以说明从一开始你们接手的木材就是东府柚木,无论你如何辩驳,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的人沿途去查木材运送的轨迹,只要我们的人能够证实这些柚木从一开始就是东府柚木,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你觉得你们还能活多久,如今是在给你机会,但你不珍惜,那就下一个,你不惜命总有人惜命。”
防风将人拖走去动刑。
伯景郁与庭渊说,“走吧,我们去上面透透气,等防风动刑完了,再回来。”
庭渊起身和伯景郁离开,两人坐在廊内的廊凳上。
“没有多少人能够抗住防风的审讯。”伯景郁与庭渊说:“倒也不必忧心,很快防风就能出结果。”
庭渊道:“我有时觉得这些人是真的蠢,明知道自己被抓了,却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供出来。”
伯景郁:“无可厚非,如果他们说了,他们在牢里或许能够安全,但他们在外面的家人,未必安全。”
庭渊抬头望着天,“东州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
“不下雨是好事,下雨总是要生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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