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帮我,但我不希望是以牺牲你为代价,我希望你能学会自私,我不是说过吗?我偏爱你,不要让我偏爱的存在,被其他不重要的人轻易伤害,好吗?”
赛特迷茫地注视着唐墨白的眼睛,良久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自私。
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他生命力的词汇。
怎么会有人要求一个半机器人自私呢?从机器人诞生开始,他们就是作为人类的工具使用,无欲无心才是一个机器人最好的品德,他们既是生命,又不是‘生命’。
但是现在,第一次有人要求他学会自私。
另一边,保育员们匆忙给孩子们发放毛巾和干净的衣服,手忙脚乱给他们换上,好在最近气温不是很低,不然这一下铁定很多孩子直接感冒。
言无真捋了一下湿哒哒的头发,接过保育员递过来的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周围一个高个子的孩子止不住抱怨:“我们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我们也被泼水了,那个唐老师神经病吧!”
“是啊!”另外一人愤愤不平,“那小子不愿意自己不会跑吗?一个两个都脑子有病。”
“洛加,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吧,都怪你害我们也被泼水!”
“哈?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路汀才是那个提议捉迷藏,然后不去找赛特的人吧,凭什么只说我?”
言无真把身上的水珠擦干,随后瞥了一眼被叫做路汀的孩子,那小孩很瘦小,脱下衣服的时候隐约能看见手臂上大片红色的癞斑,有点类似花的形状,路汀似乎对视线很敏锐,言无真不过是扫了一眼就被他抓住,动作顿时急切了不少,匆匆把长袖衣服套上,挡住了手臂上的癞斑,神色僵硬地走到另一边。
“那个路汀,似乎没什么朋友啊,”言无真状似随口问,“总是看到他和洛加一起玩,他们关系很好吗?”
“才不是,”左边一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撇撇嘴,“以前洛加经常欺负路汀来着,他们才不是朋友关系。自从赛特来了以后,洛加最近的关注点才转移了。”
“噢,这样啊,谢谢。”言无真扭头对小女孩一笑,清秀可爱犹如天使的脸蛋令小女孩脸上浮现红晕,扭捏地道,“不用谢。”
“反正,以后你们都不许搭理那个老师,知道没有?!”洛加趁保育员们不注意,朝其他小孩低声说道,“他可是泼了我们一脸水,我们才不要听他的话!”
洛加的话很快引得一片群起响应,小孩们才听不懂什么霸凌的严重性,什么围观的也算霸凌一种,他们只是不满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也受到了惩罚,这样不公平!
言无真没有答话,只是平静地擦拭身上的水渍,其他小孩就自发簇拥到他身边,保育员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权威感在孩子们心目中还是很重的,也因此,之前成功捉弄过一次‘权威’的言无真自发成了孩子群里地位最高的话语权之一,直接无伤渡过新人融合尴尬期,晋升成中心点。
而这,言无真也心知肚明。
*
在和赛特碰头后,原本下午剩下的时间,唐墨白是想去找找德维尔那边是什么情况,但却没有了这个时间。
原因是,原本还算勉强进行的保育员工作,突然变得困难了起来。
理所应当,在泼了所有人一身水后,孩子们对唐墨白的排斥情绪达到了一个顶峰,如果说原本因为保育员身份,孩子们还勉强按照唐墨白的指示去做事的话,那泼水事件后,他们就完全将唐墨白视为敌人。
下午上完课组织孩子们去食堂吃饭,但唯独唐墨白负责的10个小朋友一下课就完全不见踪影,害唐墨白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把他们抓去食堂,在吃饭的时候也不好好吃,各种捣乱,一会是饭菜分配不均吵架,一会是不小心打翻饭盘,唐墨白只能重新帮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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