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脸上露出了“又一个乡巴佬”的神色,语气里全是施舍,“字面意思,专门卖旧书的地方。因为是会员制,所以不对外开放。我们老板发了善心,偶尔会帮外面的人做几桩交易。就这居然还有人不知足,还敢说是假的!”
店员又生气地锤了一下柜台,我则趁机告辞了。
一出店门,对街长椅上失神发呆的绿眸青年就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的旁边还放着那本所谓的从旧书集市交易出来的小册子。我犹豫了片刻,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又走到对街挨着他坐下。
“要来杯咖啡吗?”我递给他一杯。
他话里分明很警惕,脸上却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是那副惘然若失的模样,“这是什么,巴黎的馈赠?里面下的是迷药还是什么别的毒药?”
他这种莫名的冷幽默让我忍不住弯了唇角,“别这样。”我把咖啡塞到了他手里,“刚刚在对街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而且,我也不是巴黎人。”
“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他直接拿起咖啡灌了一口,“就算你说里面下了毒,我也还是会喝下去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
像是防洪大闸开了一道口,他的倾诉欲突然就涌了出来,“人人都说巴黎好,这里确实好啊,好到似乎没有外乡人的一席之地。”
“我只不过想替我的老师买回几本他心心念念的书,怎么就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了。”他颤抖着拾起了那本书,似乎想要丢在地上泄愤,眼里的虔诚又最终催得他放下了手,“就为了买这个假货,我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该怎么我该怎么回去见我的老师?”
我耐心地听他发泄着,“你怎么这么确定它是假的呢?”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诗呢?”他把册子递给了我。我把咖啡放到一边,这才接过翻了起来。
嗯凭借我三年本科的赏析功底,我只能说写得确实不怎么样。看得出有很认真地在模仿象征主义的用词和笔法,但只仿出了个表皮,而没呈现出内在的张力。
等等,象征主义?
我把册子重新翻到开头,确认了它确实没有书名后,抬头看向了马克西敏,“的确很空洞啊,缺乏了诗歌的灵魂。你要找的书叫什么?我是个出版商,或许能帮帮你。”
“没用的,我跑遍了全法的书店和出版社。还是多方打听之下,才被指点去旧书集市碰碰运气。”他叹了口气,“你听说过星期二吗?”
这么巧?
我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青年,“那个象征主义诗歌团体?”
“看来你还知道些东西。”他叹得更重了,“我老师很喜欢星期二的诗歌,但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托我替他来法国看看能不能买到诗集。”
“虽然出版商也不知道他们的信息,”我回忆着勒鲁的话,“但是曾经发行过,想找总不会毫无途径吧?”
“普通的发行虽然册数稀少,但总归还是能找到的。”他点了点头,“那本我老师已经有了。我真正想找的,是他们当年的内部诗集?”
“内部诗集?”
“是啊,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星期二的诗歌绝不会出自同一人之手。”马克西敏又盯起了对街的书店,我怀疑他可能还惦记着刚刚的事,“那这些人为什么会一起出书,又属同样的名字呢?”
“除了向世人宣告他们开辟的象征主义流派,”我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话思索起来,“再就是彰显他们的文学团体?”
“既然是团体,一定会有内部联络和内部集会。”马克西敏接着我的话讲了下去,“而诗歌团体的集会一定少不了诗歌交流。因此一直有传言称,他们其实会定期制作内部诗集,但从不对外发行。只是为了告诉世人他们的存在,所以才偶尔向外界泄出些来。”
我蹙了蹙眉,“但你也说了,这只是传言。或许一切都只是你们的推测。”
“不,”马克西敏坚持道,“这是我老师的朋友告诉他的。他的朋友在巴黎做地下情报商,不会刻意把假消息放给他的。”
“情报商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我刻意道,“更何况这种没有人可以验证的传言。”
“但”马克西敏有些不服气,“但这条准没错。因为这条消息的来源,正是帮忙发行了原先星期二诗歌的旧书集市。”
“旧书集市原来还做出版的生意?”我惊讶道。
“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出版的,因为原先集子的数量也很少。但原先的诗歌,全是从这家店里流出来的。”马克西敏抬了抬下巴,“据他们家从未现身的老板所言,这些书来自于旧书集市。”
“我有点好奇了,我感觉这会是一桩大生意。”我眨了眨眼,“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些金钱资助,但你如果真的找到了诗集,我希望能给我复印一份。当然,最好是能找到那个团体里的诗人本身,”异能特务科的钱我花起来没有半分心疼,“我想跟他们谈一笔出版的生意,这一定能让我大赚特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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