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情报人员。”加缪淡淡道,“图书馆里确实有一本写着《骰子一掷》的书。我将书页撕下塞进其他的骰子里,便达成了等同骰子的效果。”
“其实它才是这个世界能否出去的开关。”他顿了顿,又道:
“所谓的任务系统根本无法操纵这个世界,只不过因为一旦抛出这个骰子,所有人都会回到上一层的世界里,所以系统才会说一旦任务完成所有人都可以脱离。”他拈起了骰子,向我伸出了手,“它本来是留给我自己出去的。但你既然替我完成了这个目标,我便好心送你一程。”
不详的预感席卷了我,织田作似乎明悟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呐喊更是将这种氛围推上了顶峰,“不——可——以——!”
“这个骰子的转动对我们来说没有影响,但对你呢?”
加缪深入灵魂的质问扑面而来,我甚至来不及惶恐,他剩下的话就又接连而至,“费奥多尔曾经遇到过一个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少年。他告诉我说,你或许会是第二个。”他猛地掷出了骰子。
它没有坠地,而是如星辰一般,划过了夜光虫世界的天空,“但我却觉得他说的不对。你们是不同的,那个少年诞生于书中,而你更像是自书外而来。”
“既然如此,就回到你本该去的地方吧。”加缪仰头看向了星辰,竟难得地泄出了笑意,“如果你想象中的加缪真的存在的话,就请替我多读读他写作的书吧。”
风声、呼吸声、呐喊声这个世界的一切声音都在褪去,我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聋子。即将被抽离这个世界的实感突然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里,我头脑发晕,只能木木地看向了织田作。
他因为强行的挣扎浑身涌出了血色,像是穿着一件如火一般灼眼的血衣,步履蹒跚地朝我奔来。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应该是在冲我呐喊着些什么,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见。我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那张因缺水而显得苍白的嘴唇,努力辨认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句。
眼睛盯得发酸,我却一眨也不敢眨,只是拼了命地向他那处够出了身子,竭尽全力试图奔向那个曾经给予我无数温暖的怀抱。
可惜,一切都差了一步。
我没能辨认出他说的话,没能以亲吻滋润那双干涸的唇,没能见到他入乡随俗地穿上火红的婚服,也没能在最后,获得一个对彼此而言皆是救赎的拥抱。
“你要好好的。”我的泪水滂沱,却不敢许诺,连一句“等我回来”也不敢说。刹那间,我想到了织田作给我的理由。《牡丹亭》里的杜丽娘梦中与柳梦梅相遇,因梦而死,因情而生。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会是我的梦吗?
我会是下一个杜丽娘吗?
书里的生死尚有情之一字可以逆转,可书外的人生呢?
纵使我因为不知名的偶然被世界幸运地眷顾了一次,可我却没法笃定,这事会不会有第二次。
毕竟现实世界不是少年漫,很多事情没法努力。哪怕用尽了情,或许也只是徒劳,只是别人眼里的妄念。
“织田作!你要好好的!”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发出声音。也许就像织田作在原著里遭遇的那样,声音嘶哑到了极致,才发现是自己的哭声。
“你要好好的”
第46章 行也思君
抽离出文野世界时的混沌消磨了我大半的意识,迷迷糊糊间,只有一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织田作拼尽全力朝我扑来,却像影视剧里惯常所见的设定那般,只扑到了一掌的空。
他就这么看着我星星点点地消散在这个世界里,去往一个没有他的故乡。
命运啊,你为何不能垂怜这样一个努力救赎自己的人?为何永远要给予他最残忍的判决?
不是死别,就是生离。
又为何偏偏要让他最爱的我,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不是没看过假刀死遁救济文学,对此也并不排斥,但那是建立在我知道一切终将走向一个大团圆式的Happy ending的前提之下。可若是像我这样,分明一心奔着救济他而去,却又骤然抽身离开,给予了他最深的痛,那又算是什么救济?
更何况,我为了改写他的结局而布下的谋算还未彻底实现。没有了我,谁能去和异能特务科以及森鸥外谈条件,运作其间的开业许可证?谁又能将纪德引来法国,彻底解决后患?
织田作的确掌握其中的部分,或许也可以利用这些信息,但他不知道他即将迎来的厄运。这也就注定了他的行动不会围绕孩子出发,不会想到Mimic为了求死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现在我离开了,织田作还会因为孩子们而心有顾虑。可若是孩子们也被算计离开了呢?
那他还有救赎吗?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如刀绞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我从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早使用异能力给我们重新安置一个家,而是总想着需要积攒能力应对更大的难题,想着等出版社赚钱了以后自然可以无需花费异能而达成等同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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