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擦汗,”小明宁高高举着她自己的小帕子。
陈庚望拉紧缰绳,前头的黄牛哼着鼻子蹬了蹬腿儿缓缓停下,小明宁立刻爬上车辕,陈庚望把人抱起来,由着那只小手拿着帕子在他脸上蹭,等她擦好才问,“自己来的?”
“娘也来了,”小明宁转着脑袋满地找人,终于在大南头看见站在西河边上正跟人说话的她娘,“那儿!”
“明宁先去前头等着,”陈庚望把人放下来,继续赶着黄牛往前走。
爷俩走到树下,陈庚望还没把碗从篮子里端出来,原本还在他身边站着的老来女就指着不远处的铁锹,“穿了衣裳再吃。”
陈庚望注意到上头挂着的衣裳,便又站起了身,两步过去,取下单褂子拿在手里要往前走,可小明宁还不愿意,拉着他的手嘟嘟囔囔,“穿上,穿上……”
陈庚望还没动作,余光看到打斜后方走过来的妇人,便一伸手终于穿上了握在手里的单褂子。
宋慧娟先他们爷俩一步坐下,在男人的注视下把饭端出来,“再不吃面条就坨了。”
陈庚望接过,收回停留在妇人身上的目光,才使着筷子搅了几下,就着她拨开的蒜吃了起来。
宋慧娟撞见了,三回唠叨一回,陈庚望也不一定会把衣裳穿上,有小明宁在一旁,他好歹还会装装样子,但凡这娘俩一个瞧不见,他就要脱下来。
次数多了,小明宁说也不管用了,陈庚望指着头上刺眼的太阳就跟他这老来女说,“太阳大,明宁坐这儿才嫌热哩,爹一干活就出汗,咋穿得上?”
这话把小明宁问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应对,陈庚望就此从她手里也逃了出来。
大热的天儿,打眼一瞧,多少光着脊背的汉子埋头旋地,哪里就多他陈庚望一个了?
等这几亩地旋完,停了十来天,趁着工夫把玉米剥好晒好,连即将下地的小麦种子也得上手准备了。
晒好的种子一筐筐装起来浸在水里,淘洗干净,去除杂质,再重新摊开撒到院子里晾干,最后就能下地播种了。
天色渐晚,宋慧娟瞧着落在院墙外的太阳,起身进了灶屋做饭,小明宁带着小黑踩在满院子的麦子上,两手撑开袋子,她爹就拿着铲子一铲一铲往里铲,等底儿坐稳了,小明宁就松开手,另捡起一个袋子,重新撑开袋子口,等她爹把刚才那一袋子铲干净,小黑时不时望着院门,等着还没归家的小主人。
陈明实下了学也顾不得跑出去玩了,家里的活儿忙不过来,他得赶紧回来帮忙,进了门,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就帮着他爹收垫在麦子底下的塑料布。
只是收个尾,陈庚望收好就摆了摆手,“去写字罢。”
陈明实每天都要写字,他大姐回来检查了他的作业,算术没啥问题,连小明宁她也检查了,这些日子交的还算有用,总是没让他大姐抓着问题。
宋慧娟这边饭做好了,朝外喊一声,“先别写了,吃完饭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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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陈明实松开小明宁的手,把她抱上石台子,给她洗了洗手。
等几个人吃好饭,宋慧娟就着手收拾灶屋,等她端着水去喂草棚底下的牲畜时,就瞧见陈庚望正扛着袋子进去,“咋放屋里哩?”
放下袋子的陈庚望出了门便说,“这几天不安生,还是放屋里。”
说罢,一手托着袋子就扛进了里屋,照理说夜里天儿还好,等明儿直接放到架子车上,赶着黄牛就能直接下地播种了,奈何这几天听说有人家的粮食被偷了,陈庚望便没放在院子里,放在了堂屋,明儿直接放上车也不费啥事。
等人都进了屋,陈庚望又在门后多上了一根木棍挡着,他拽着试了试,还算牢靠,这才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这么严重?”坐在床边给明实补书包带子的宋慧娟见他这样慎重,不免就有些担心。
“也不是啥大偷,新蔡口那边今年收成不好,八成是来偷麦种的,”陈庚望坐下,翻开了桌上的报纸。
“那边前几年不是也修河了吗?”宋慧娟不太知道外头的这些事。
“修是修了,”陈庚望叹了口气,“河里没水人也没法儿,从东边小李庄调了水还是没啥用,两边没商量好,今儿耽误一季的收成。”
对着外头的这些事,宋慧娟从来只是听听,她不说那些话,但也知道那些人今年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说不好连年也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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