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臣没有任何表示,光靠猜,是猜不出来的。
师从烨索性不想此事,反而提到昨日分别时,乌西亚说得那句话。
“此事稍后再议,昨日朕听到乌鲁图的小皇子跟季丞相说了一句话,但不知此话之意。不知陶爱卿能否替朕解释一番?”
在那之后,季冠灼情绪便一直不太对,甚至似乎有些想要逃避他。
他很想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说了什么。
陶自厚俯首:“皇上您尽管复述,微臣替您翻译便是。”
师从烨回忆着昨天乌西亚说话的发音跟语调,轻轻说了一句。
听清话里表达的内容,陶自厚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这种话,是他能听得的吗!
“皇上,微臣可能听错了,您能不能再说一遍?”他小心擦擦头上汗水,指尖都在发颤。
师从烨瞧着陶自厚模样,神情越发冷些,又将那句话复述一遍。
陶自厚深吸一口气,谨慎道:“若是皇上没记错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问季大人,‘你跟天汗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说完都怕掉脑袋,急忙又往地上跪去:“也可能是微臣学艺不精,没领会小皇子的意思。还请皇上责罚。”
“无事。”师从烨心不在焉地抬手,“你先下去吧。”
等陶自厚的身影自御书房消失,师从烨唇角微微掀起,忍不住有些高兴。
即便先前就知道,季冠灼极大可能也心悦他。但此刻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他本想立刻前往椒房殿中,跟季冠灼说清楚。
但过两日就是中秋宫宴,桌上积压的奏折几乎堆成小山,再往后推去,只能熬夜处理。
他似乎记得季冠灼说过,永久标记会非常消耗双方体力。
总得为着那可能到来的一天,提前准备着。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继续批复奏折,一颗心却久违地飞出窗外。
椒房殿里,季冠灼正在想要不要跟师从烨提一提加固城防一事,便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乌西亚的头从门外探进来,小心翼翼地在房中扫了一圈,对上季冠灼看过来的目光,露出一个笑。
“季,我在宫外呆得无聊,就来找你玩了。”
他平日在乌鲁图中面对的就是使臣们那一张张脸,来了沧月还要在驿馆中面对同样的脸,实在无趣。
跟使臣说了一声,使臣便把他送来宫中。
季冠灼无奈摇摇头,把桌案上的文书收好,这才问道:“你要玩什么?”
“也没想玩什么。”乌西亚坐在季冠灼桌旁的高凳上,晃了晃腿,脚上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轻微作响,“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季冠灼命鸣蝉把围棋棋盘拿过来,坐在软榻上和乌西亚下起了五子棋。
下着下着,乌西亚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季,两个月前,北狄那个三皇子拉托曾经到乌鲁图拜见过我父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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