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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这场寂静。

季辞晏没有拿出来，他知道是云祺然发过来的，而李言修也知道。

“……所以是他，有你需要的东西吗？”李言修轻抚季辞晏的发顶，低声问道：“我差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季辞晏轻吸口气：“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你喜欢的形象只不过是我编造出来的而已。”

“我知道，但是不对。”李言修摇头。

“季辞晏，我真正动心是在知道你是故意利用我的时候，而我心甘情愿去花心思就是为了真实的你。”

有些事情很容易想明白的，曾经那枚价格高昂但无用的胸针还放在季辞晏的包里，而现在满街的专属祝福只是为了现在的他。

像小狐狸一样狡黠聪明、又像一只慵懒矜贵的猫一样的季辞晏，才是李言修为之动心的。

——李言修是心甘情愿被欺骗的。

只要他的身上还有季辞晏需要的东西，还有季辞晏愿意利用的存在，被骗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季辞晏甚至都不愿意再骗他一次。

话是没必要拖沓太久的，季辞晏也不愿和漫画世界里的其他人一来二往的藕断丝连，既然李言修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那么剩下的话就可以说出口。

“……我确实骗了你，而我现在也确实不再需要你，你已经知道了。”

季辞晏示意李言修往旁边让让，来自出风口的凉风重新吹起了他鬓边散落的发丝，敛起的眼眉显得无情又动人。

他方才被情绪支配而混沌的大脑也清醒许多，难开口的话也很简单的说了出来：“李言修，你不用帮我挡风，之后我们也不需要再联系了。”

再继续留下去对双方都没有益处，季辞晏抿紧嘴唇，先行抬脚离开了这里，李言修没有阻拦。

街角的咖啡店门前正放着《今日我离别》，手中的小吃已经完全凉掉，剩下的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只能李言修独自咽下。

他嚼着嚼着，忽然弯下腰失了声音。

*

季辞晏走出来，望着长街有些失神。

对面的广告显示屏上还放着他的照片，上面的祝福简单而又真挚，像是充斥了满屏的真心。

他想，李言修在餐厅一定也精心准备了很多惊喜。

今天出门季辞晏还把那枚胸针拿了出来，是想等吃饭的时候还给对方，没想到刚才走得匆忙忘记还，现在再回去也不太好，之后会有机会的。

季辞晏对着昏黄的路灯照了下那枚胸针，上面的宝石清澈透亮。

他方才没说，其实他没有不喜欢李言修送的礼物，愿意为他花钱也同样是心意，不必比什么高低。

因为要出来和李言修吃饭，季辞晏就没让云祺然准备晚饭，所以他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

肩上突然被披上了一件外套，季辞晏微微瞪大眼睛回头看，云祺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

“今晚风凉，冷不冷？”云祺然牵起季辞晏的手，把季辞晏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用自己的手暖着。

季辞晏低下头：“你这样……我哪里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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