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可我现在不酷,你会下头吗?”
桑柒:……
“你现在说的话就很不酷。”
不知为何,桑柒有点提不起力气来,情绪并不饱胀,而是平静地处于一个比平时低一些的水平。也可能是太累了。
“嗯,是不酷……遇到你就开始不酷了。”
桑柒抿了下唇,往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的动作似乎被放慢了一般,她与伊西亚都感觉到了时间在这一刻的放缓,明明很短,感知上却很长。
她看到了。
前方同样有一道结界,流转着浅浅金光的透明薄膜内,是一颗巨大的带刺枯树与黑色的土地。
那颗树前,肤色苍白的男人双臂张开,双□□叠,手心和脚腕处皆被两指粗的带刺树干洞穿,固定于树上,形成一个受刑的姿势。
他身上的长袍不知是何材质,黑色缎面仍旧如新,那头黑发确实很长,桑柒走近才发现并非土地是黑色,漫无边际,全是头发。
明明是落魄凄惨的样子,他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那张脸一如之前每一次见到的那般,美地可以用无数形容词来描绘,是真正的造物主神作。
他的本体,气质要更独特,是力量的威压,天然让人有种无可名状的黑暗恐惧感。如果在奥兰多拉出现的是本体,她就不敢用他试药了……
他语调慵懒含笑道:“柒柒,初次见面,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桑柒好奇。
“我爱你。”
桑柒:“……哦。”
他每次说话的姿态神情,总让人感觉不可信。在白星他最后说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感觉到正经的样子。
“还行呀,没有很狼狈。”她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盯着荆棘藤看了看,真诚地佩服感叹:“你真能忍。”
“不憋吗?”为达目的,够狠的。
“还好,我与你们不一样,你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在待机的电脑主程序,其它的程序还可以运行,不闷。”
桑柒往近走了走,触碰了下金光流转的透明薄膜,很柔韧。
“那不疼吗?这么久。”
伊西亚挑眉,“宝贝,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我只是很稀奇。”
他好像听不到这句似的,言笑晏晏,“你在关心我,我很开心。”
“……随便你,你开心就好。”
他忽地挣动手臂,从那颗巨树都开始摇晃就可见其用力之大。半分钟后,荆棘藤被血淋淋地抽出,血像水流一样从两只撕破两个大血洞的手掌中淌落。他似乎不觉得疼,动作优雅地弯身,将双脚处的荆棘藤全部扯出,这根更粗,漆黑的树藤身上布满长刺,此刻染地血红。
他朝薄膜边不疾不徐优雅走来,伤口已然愈合,走到眼前,他将手放于薄膜上。
“柒柒,把手放上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唤回了桑柒的思绪。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笑意注视着她,仿佛注视着深爱的情人,又仿佛在蛊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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