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中雪下得越来越大, 肆虐的寒风将一粒粒的雪花吹进了绞刑台下。
阿瑞斯仰头望着巴特,黝黑眸子里甚至没有情绪,只有泛红的血丝和泪水。
那样的空洞, 无望。
可那张原本坚毅硬朗的脸上却带着巴特从未见过的哀求。
那样的狼狈, 脆弱。
又可怜。
阿瑞斯收养巴特时年纪还小,个头只有车轮高,奴隶营里随便一个角斗奴都可以把他抡起来打, 最严重那次,他几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可巴特没见过他哭,他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一下一下用石板磨尖一块顽石,然后在能下床的那天夜里偷袭那个斗奴,用磨成小刀的石刀将那人捅了足足四十几刀。
巴特从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同情阿瑞斯,可当哥哥真的哭着哀求他时巴特发现他没有办法拒绝哥哥。
巴特紧握着阿瑞斯的手一颤, 缓缓垂下了眸子。
努尔感觉到了巴特的妥协, 他急得要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 他着急地抬眸扫了一眼周围, 目光迟疑着落在了薇薇安身上,拧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但他还没伸手却听到身后响起一声略显稚嫩的嗓音:“至少,至少先为殿下举办一场体面的丧礼,殿下她最爱干净, 绝不想让自己躺在这冷冰冰的地上!”
卡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让嘈杂的绞刑场安静了一瞬。
“铛。”
阿瑞斯手上紧握的那把刀沉沉地掉在了地上,他脱力似的坠下手臂,仰头望着密密麻麻的雪,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洁白的雪转着漩涡落在他的浓黑的眼睫上,被滚烫的泪融化,一起滑进了耳旁。
努尔看了一眼地上那把刀,终于起身松开了阿瑞斯。
阿瑞斯抬起头,撑起手臂爬到薇薇安身边,颤抖着拥住了她冰冷的,小小的身体。
……
三日后的送葬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冬日的太阳泛着白光高悬在天空之中。
城外是漫山遍野的白,城内也有化不开的积雪,但从教堂到出城的那条道却被扫出了一道干净的道路。
庄园的百姓和军队并排站在道路两侧,一路延伸到了城外,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搓手望着教堂的方向,期望着那具黄金棺椁能尽快从教堂抬出来。
这样的鬼天气,没有人会愿意出来,但那位痴情的王以王后之礼送葬他们便不得不出来,他们只盼那棺椁会尽快抬出来,或者这太阳能照得更暖一些。
但事与愿违,不管是那具黄金棺椁还是天上的太阳都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意思。
昏暗的教堂中,一具漂亮华丽的黄金棺椁安静地停放在中央。
整个空旷的教堂中只有一颗蜡烛燃烧着,发出“噗呲噗呲”的细微响声。
昏暗的角落里,碧丽双膝跪地讲述着殿下生前在城堡顶层讲给自己的那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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