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似乎是憔悴了许多, 整个人满是饱经风雨的沧桑,看着比同年龄的老迈许多。
他额前那道疤还泛着红,是去年腊月突袭木邦土司府时中的箭伤。
康熙忍不住关切道:“保清,你的伤口可还疼?”
接着连忙叫了太医院的院首章太医来看诊。
“再偏半寸就要穿颅而过,”章太医细细端详着伤口,“还好伤口处理得宜, 方才让直郡王平安归来。”
“这歹人倒是好手段。” 康熙突然轻笑。
他早已经查明,胤禩与云南的土司们,似乎也有着往来——他这个儿子, 惯来是会邀买人心的。
闻言,跪在丹墀下的胤禩脊背微僵,身上的白玉朝珠也随之砸在地砖上。
他今日特意换了件半旧的石青色补服, 腰间悬着胤禔出征前赠的错金匕首。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与大阿哥那多年的“情谊”。
此刻那刀鞘上的红宝石正硌得他腰间生疼。
胤禔浑不知暗潮汹涌,捧着缅王金印的手掌满是粗糙的茧子、狰狞的伤口:“儿臣幸不辱命, 此番得皇阿玛赐下璟瑄所献的金疮药,儿臣麾下将士存活者十之八九。”
话音未落,胤禛手中的珐琅茶盏便溢出,滚烫的茶汤浸湿了蟒袍袖口的江崖海水纹。
大哥什么时候跟璟瑄关系这么好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皇阿玛更加猜忌于雍亲王府?
还好因着弘晖出家一事,康熙眼下对于他、对于璟瑄,可谓是信任极了。
璟瑄立在东暖阁的菱花窗后,看着造化院子里的雪地上,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此处与正院相距不远,她也想着再去同额娘解释一番。
可恍惚之间,她仿佛听见了阿玛与额娘在争执。
她本想直接进正院悄悄,却不料苏培盛已经封锁了整个院子。
“公主,您请回吧。”苏培盛一脸为难,硬着头皮对璟瑄说道。
苏培盛
惯来对她礼遇有加,便是她随意进出前院,也没有像今日一样阻拦过。
*
胤禛指尖摩挲着弘晖留下的《金刚经》,经卷边角浸着暗红血渍——是那日弘晖割掌立誓时溅上的。
窗外风雪扑打着茜纱窗,他忽然将经卷重重拍在紫檀案上,惊得鎏金烛台溅落一串红泪。
“你早知道是不是?”慧宁的声音从博古架后传来,她病得重,大氅被地龙暖风掀起一角。
她手里攥着花臂颈间褪色的红绸带,那上面用满文绣着弘晖的乳名,“从你准他带镶白旗侍卫上五台山那刻起,我就该猜到。”
她死死盯着胤禛:“他便是当真想出家,哪里便有着这样的本事,一声不吭就到了那五台山。”
这其中,必然少不了旁人相助。府中有这个能耐的,唯有胤禛与璟瑄二人。可经过这几日的试探,她一个做人母亲的,哪里看不明白女儿心中的委屈。
慧宁眼中满含热泪:“起初,我也只是记恨璟瑄识人不明,因此迁怒于她。她当年拼了命地要救弘晖,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她的亲哥哥!”
胤禛抓起案头冻青釉茶盏猛灌一口,滚烫的普洱茶混着血腥气在喉头翻滚:“是他识人不明、为色所迷,以至于中了老八的奸计,我不过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明路?”慧宁踉跄着撞上多宝格,珐琅彩婴戏图瓷瓶哗啦啦碎了一地,“他可是你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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