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晋升为“国防部长”的桂系军阀白崇禧打来的电话。
“明白,明白,明白……部长放心,一定秉公办理……明白明白!”
一番唠叨后刘撼山放下电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祖爷身边,看了看祖爷,最后拍了拍祖爷的肩膀说:“你大难不死。”
祖爷一扭头:“那必有后福喽?”
“别再犯在我手里。”
“刘处长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你走吧,你走吧。”刘撼山言语中无尽惋惜。
祖爷仰起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肆虐,祖爷紧了紧衣领,倍感凄凉,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从没人给过他这样的打击和羞辱,七尺男儿,命悬一线,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什么自尊,什么道行,什么阴阳八卦,悉数抹杀。
回到堂口后,祖爷在日记中写下浓浓的一笔:我没死,并非我命大,而是我命不该绝。
祖爷又欠了江飞燕一个人情。
女人,很可贵,她总被人们冠以柔弱之称,但历史的每一个尖峰时刻都在证明,在崩溃的边缘,女人的智慧和胆量远远超出人们想象。
任何一个枭雄都应该感谢自己背后那个女人,没有孙夫人,刘备跑不出江东;没有孝庄,康熙扳不倒鳌拜;没有江飞燕,祖爷也逃离不了军统。
就在祖爷无计可施、冯思远惊慌失措的时刻,江飞燕却保持了一份冷静。她迅速地梳理自己方方面面的社会关系,进而梳理祖爷这些年接触的各式各样人物,最终她锁定了桂系军阀白崇禧。
深谙官场之道的江飞燕知道桂系和中央系向来不合,而此刻国共大战在即,以蒋介石为中心的中央派试图团结各派力量,任命白崇禧为“国防部长”就是表现之一。当年祖爷协助白崇禧血战昆仑关,白崇禧对祖爷欣赏有加,如果此刻求助一下白崇禧,也许白崇禧会帮忙,刘撼山为了维护党内团结,也不敢驳了白崇禧的面子。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以冯思远的名义要通了白崇禧的电话,以“爱国学者卷入政治纷争”为名,请求白崇禧主持公道,还国学术数界安定团结的局面。
白崇禧一听昔日一同抗战的大师被抓了,不禁心生愤愤,这不是打我的脸吗?铁版先生可是我亲封的“昆仑关戍防司令部副参谋”,他要是个混蛋,我岂不成了有眼无珠?
白崇禧马上给刘撼山打来电话,细细询问情况,当得知军统并无确凿证据证明祖爷与戴笠死亡案有关后,便以“党国征战在即,民心稳定为要,凡事三思而后行”等言辞为祖爷开脱。
祖爷捡回一条命。
为“青洪帮”堂主算命
祖爷又一次逢凶化吉,兄弟们自然欢欣雀跃。但祖爷的状态却大不如从前,他受的是内伤,没人能体会到他心底的脆弱和凄凉。夜里,他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静静地梳理几十年的荣辱起伏,细细地规划着“江相派”的去向。
江相派,三百年,风起云涌浪里翻;多少繁华荣耀,多少英雄好汉;历史的车轮滚滚,一切终将在沧桑起伏中化作过往云烟。多年后,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人们再次提起江相派,难道只有笑柄和哀叹?祖爷于心不忍。
祖爷万分惆怅,兄弟们却不懂祖爷的心。大家只知道祖爷平安回来了,抗日战争结束了,小日本滚蛋了,上海又是“江相派”的天下了。百废俱兴,车水马龙,满街的狍子任我骗,月月进财数千,左手酒壶,右手妓院,苦日子一去不复返。
那段时间,大家慵懒散漫。大坝头每天一壶酒,二坝头两日一青楼,三坝头河边垂钓,四坝头兀自发愁,五坝头拿着罗盘山里走,六坝头飞檐走壁常练功。这一切祖爷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晚上,关了门面,坝头们也时常聚在一起闲扯。
大坝头时常回忆自己当年昆仑关杀鬼子之勇,吹嘘得满脑袋是汗:“老子当时一个猛虎踢裆,直接把鬼子的睾丸踢到肚子里去啦,这时又上来一个鬼子,我一个神龙摆尾,正蹬在他肚子上,一下子把他的屎踹出来了……”
二坝头拿着从妓院带出了来的女人兜肚,贴在胸口,一步三摇,学着窑姐的腔调:“爷,快来呀,快来呀!我慰劳慰劳你。”
两人一唱一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坝头和五坝头手里转着罗盘和风水轮,吟诵着下流淫荡的自作诗词:“电线杆啊,火车道啊,婊子的屁股冒泡泡啊;门缝的风啊,拉满的弓啊,窑姐的裤腰松啊;宰猪刀啊,杀猪盆啊,大姑娘的裤衩火烧云啊……”
兄弟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终于有一天,大家正在疯笑,管家吴老二走了进来:“祖爷有令,速开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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