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神色不改,视线缓缓上移,颓然道:“……我真没躲着你。”
顿了顿,道:“我一直喜欢玉堂春,你知道的。今天戏瘾犯了才突然跑过来,忘记了和你说。”
他听着,“那昨天呢?”
“昨日魏大人视察经卷,大家都忙晚了些。”
“前天呢?”
是因为刚才他叫她跪了么……
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陆令姜忽然涌起一些悔意,戴锁扣就戴,叫她跪那么久作甚。
他给她跪回去成不成。
她如今再不会叫他一声太子哥哥了,追她追了这么久,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
他赖以取暖的那最后一点零星爱意,也被她收回。刚才他保持高冷独自气了这么久,气得肺管子都快炸了,也不见她哄半个字。
城中断断续续响起殡葬的挽歌,使得这本就凄清的月色愈加凄清。
她开始落泪。剧烈落泪。
许是为自己即将得到的自由而欢喜的。
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嚎啕大哭,蜷缩在车厢里,死死捂着肚腹,泪痕满颊。
到最后,竟有些恶心,干呕了好几遭。
“还记得你第一次和画娆跑么?那也是故意设计的。看你这贞洁烈女太不服驯,入府后一个月都不让碰,才演出苦肉计。毕竟真叫你自尽了怎么好,我又没有奸那个的癖好。”
他病弱地娓娓道来,沾染病态的笑容,得意,肆无忌惮,好似在细梳过往的战利品。又不带一丝尊重的,将她的唇揉扁搓圆。又似临了了破罐破摔,拉她一道下地狱。
“果然吧,你前世那么愚蠢地爱上我了。”
——只因那日饮下假金屑酒苏醒时,她说现在天下人都认为她毒发而死,世上再无白怀珠,“求陛下就此放我。”
他屈起指节拭去冰凉泪光,轻抚着她秀丽的面庞,“说什么傻话。”
她怀着希冀解释道:“今后我隐姓埋名,再不会出现在人世间,不会给陛下的江山带来一丝一毫的威胁。而且,陛下制造了假死,不就想高抬贵手放我走吗?”
他没直接答,一片沉默。久到怀珠满盈热忱的体温渐渐凉下去,他才用那一封桃红小笺拍拍她脑袋,沉沉说:“你以后虽然没有名字没有位份,但也要留在皇宫,和我好,知道吗?”
她身子颤了颤,好像被雷劈了似的。
被剥夺了所有身份姓名的她就像一个白纸做成的人儿,缓神许久,才冷冰冰地瞪着他,问:“……我是您的禁鸾吗?新帝陛下,你杀了我父亲。”
他只漠然一句:“朕富有天下,可以养你很久。”便绝了她的念头。
自此之后的大半年,她一直藏在重华宫无声冷战着。他送来的任何奢侈赏赐,皆粪土般地丢掉。他每每来探望,她必冷言怼之。更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诿侍寝,用些安邦治国的大道理搪塞他,态度消极,从不留他过夜。
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谦卑倒舔的太子了,而是九五帝尊。渐渐的,他也不去探望她,宁愿独自一人宿在太极殿。对峙着是对峙着,但放她出宫绝无可能。
眼见气场逐渐冷凝,刘总管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圣颜,内心直叫苦。每月中旬汇报一次那位的情况,每次都惹得陛下怫然不悦,翌日必有倒霉的宫人或臣子挨受无妄之灾。
御座上的男人散神良久,方开口:“……朕叮嘱她撤掉的东西,撤了吗?”
刘总管忽然听到这茬儿,咯噔一声,却不敢欺君谎报:“回陛下,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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