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鹫垂着眸,没接这话。
可杯中烈酒太辣,顺着喉咙一路烧进胃里,恍然让他生出一种心跳加速的错觉。
玄鹫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池倾的脸,呼吸滞了一下,他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昔年脑海中时常勾勒的轮廓,与眼前的面容逐渐重合。玄鹫神情冷淡地看着池倾,眸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进一步便能解释为厌恶。
池倾移开目光,有些尴尬地小小哽了一下:“玄鹫……我记得,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你倒不必如此……仇恨地盯着我。”
“没有什么?”玄鹫眸中的嘲讽之色更深,视线一转,落到谢衡玉脸上,“那你和他,有什么?”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谢衡玉几眼,终于确定眼前这人从穿着打扮到通身气质,都与池倾向来喜欢的那种类型并无相同,就连岁数……看上去都比池倾从前喜欢的那种小年轻要大了些。
玄鹫的脸色并未因这个发现而有半分好转,甚至变得越发难看了。而池倾却只是对他忽然生出的敌意,产生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困惑。
她从前确实玩弄过许多人的感情,可她与玄鹫认识得太早,彼时她还完全没能从失去藏瑾的痛苦中走出来,根本没心思和此人产生太多的交际。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池倾于是大大方方地走回去,牵起谢衡玉的手,朝玄鹫笑了笑:“好久不见。此番我们前来,是受银叶谷主相邀。”
她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同谢衡玉的关系,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在玄鹫眼里,着实好生刺眼。
他沉着脸移开目光,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嘲弄的冷哼:“我知道,但银叶谷主却只请了你,并未请他。”
池倾掏出两片银叶子给玄鹫瞧,笑道:“可我们都有银叶谷的信物呢。”
玄鹫抬手要取,池倾指尖一转,又将两片叶子玩儿也似地收了回去:“听说银叶谷主通晓万事,自然也知道他与我二人,是各持一枚信物前来的吧?”
她弯着眼,星眸却露出探究的意味来:“倒是你,身为大荒州的妖,怎会到银叶谷来?”
“我去哪里,与你有何……”玄鹫夹枪带棒地就要回怼,却忽地想起池倾一州圣主的身份,于是只好把将欲出口的几个字重新咽了回去,干巴巴道,“我当然也是受银叶谷主相邀。”
池倾挑起眉,那神情果然带着几分不信,她打量他一眼,并不想多做纠缠:“你也不过是客,又拦他作甚?”
“我……我来得,可比你们要早多了!”玄鹫见池倾全程替谢衡玉讲话,暗地里攥起拳,声音都有些发紧。池倾瞧出他的异样,心中便越发困惑,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没对玄鹫做过什么始乱终弃之事,略显无奈地歪了歪头。
谢衡玉道:“既如此,公子可否告知,我们该请何人通传谷主?”
玄鹫阴沉的目光从谢衡玉脸上一扫而过,随后从池倾掌心重新拿出那两片银叶子,淡淡道:“……我去通传。”
此言落定,玄鹫转身就往木屋外的小道上走,池倾看了看被他捏在手中的银叶子,心头忽然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追了两步。
烈日高升,田埂两旁的菜地都被照出油亮亮的色泽,那鲜艳明亮的颜色将玄鹫一身黑衣衬得越发深冷。池倾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停下脚步,不追了,只是定定地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传来温柔的触感,五指重新被沉沉地叩住,池倾转过头,与谢衡玉四目相对。
她舒展了一下手指,将脑海中七零八落的念头尽可能地抛开:“没事,等见到谷主,再摸摸这儿的底细。”
谢衡玉却道:“玄鹫是你的旧友吗?”
池倾怔了怔,自觉她与玄鹫甚至到不了“友”的关系,摇头道:“我与他并不相熟。”
谢衡玉瞧了她一会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信了这话。
一时无言,池倾将目光投向田间。晨间空气十分清新,屋后的小水潭中有隐约的蛙鸣,是在妖族难得一见的野趣。
池倾倚着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奇怪啊,眼前的这一切,从前只在画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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