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将他打断:“这未免有些荒谬了。”
当年祁桁是整个书院学问最好的学生,山主推举他免试,他本是实至名归。然而他却私下去找了山主,让山主将这唯一一个名额给了杜英睿。名榜张贴出来,遭那些看不惯祁桁的人好一番挤兑奚落。
我心下不服,去找山主理论,方才知道这名额竟然是他自己让出去的。
他这种做好事不留名,以德报怨割肉喂鹰的活菩萨大圣人,怎么可能有这些算计?
“是有些荒谬。可那毒确确实实是下在酒杯之中,而离酒杯最近的只有紫蓉,再则,若是外面的人要下毒,酒具送到了房里,谁知道喝的人是谁?故下毒之人一定知道喝那杯酒的是唐寺丞。而且……”何仲压低了声音,“那晚包房桌上的酒杯,一共有三支。”
我道:“难道包房里一共有三个人?”
何仲道:“紫蓉姑娘说,那晚唐寺丞似乎是要等什么人来,但那人还没来,唐寺丞便中毒身亡了。”何仲神情肃了肃,“但郭推丞并不相信紫蓉的说辞。郭推丞觉得,那人已经来过,且将毒下在了唐寺丞酒中,紫蓉姑娘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在包庇此人。紫蓉嫌疑重大,林左少卿重审之后却直接将她放走了,郭推丞如何不怀疑?”
这样看,此案确实悬疑重重。
可林承之将紫蓉放走,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我问道:“林左少卿没有说为什么将紫蓉放走吗?”
何仲道:“林左少卿说,紫蓉没有杀人动机,大理寺也没有查出紫蓉买过或者藏过什么毒药,她一个女子,扛过这么多刑罚,身体已经虚弱至极,此案要是没有新的线索,难道要将她永远都关在牢中吗?于是就给放了。”
何仲抬头小心翼翼道,“其实要下官说,林左少卿这样做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此案本来线索就少,这下将慕芳楼的人放走,案子就更加难查了。郭推丞于是又找上了林左少卿,直言他跟此案有关,我等虽然都觉得唐寺丞抱怨的那句算不了什么,但真要认真审来,也算是死者的冤家对头,也算有嫌疑。为了避嫌,林左少卿只好又将这案子下放。”
何仲讲得累了,长舒一口气,肩膀松了几分,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故如今此案就由下官与郭推丞共同审理了。”
这一番曲折,听得我也有些心累。
“照这么看,郭推丞如今应该急切要找到指向林左少卿的证据吧?”我揣摩一番,道,“那有了本王及府上之人作证,林左少卿算是去了嫌疑吧?”
何仲点头:“应当,应当。”
他摇头,疲累一叹,“幸而林左少卿那日有殿下您作证,不然郭推丞逮住这个疑点不放,可又要将下官折腾了。”
***
何仲走后,我的心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晚上,翻来覆去无法睡着。
林承之如今身负嫌疑,已然不能碰这案子了。郭茂德是大理寺推丞,又是唐宏升的好友,郭茂德怀疑他的理由如此牵强,可他仍然将这案子脱手给郭茂德了。
……他还是这样糊涂。他真以为这朝堂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地方吗?
他以为这样就能将自己证得清白了?将这案子交到别人手上,自己去作那嫌犯,他是当真敞亮,当真不怕死。
唐宏升妒忌他,大理寺的其他人便不妒忌他了吗?当面是捧着敬着他,背后却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
郭茂德若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将污水泼到他身上,他自己洗得干净吗?
……
不行。
我得找个办法督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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