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穿衣裳,我只好上前一步,顺手取下屏风上搭着的披风,那士兵立马绕开,任我将披风系在孔建木身上。本王如此体贴,他却越抖越厉害。
“孔副将有空,多担心一下自己。”系完,我在他身上一掸灰,“若无那位授意,本将军这闲王,哪来的兴趣管你这摊子烂事。”
孔建木呼吸骤紧,仿佛就要这么过去了。
“怎么可能!两年、两年前……”
我退回去,招手让人带走。他再不挣扎什么,双眼灰寂一片,浑身像没了骨头,任由人托着他往屋外而去。
夜色已深,灯笼氤氲,推门一望,无边,无端的寒,扑面而来。
屋内只余我和晏载两人。
站了一会儿,我想起来孔建木刚才说的话,问晏载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廿二,殿下,”我与他相处已久,许多话不用多说,他便知道我在问些什么,“距殿下出征,刚好两年光景。”
“嗯。”
晏载目光锁在孔建木的背影,两个将士拖着他在地上,像条虫豸,慢得很,总算等他消失眼前,晏载长叹了一口气,肩膀松懈下来。
“等这些繁琐的事情了结,总算可以整队回京。”
他揉着背——一个月之前受的伤,伤口许久不愈,好不容易在处州找了一个厉害大夫,敷药之后,伤口好得快起来,只是总是发痒,大夫说现在正是药效最厉害时候,千万不能抠挠。
揉着揉着,他就将手放下来,猛掐自己虎口。
似乎是痛极,叫他脸色白了一半。
烛光昏黄,照得晏载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暗纵横。仔细一想,似乎他这尊威名在外的杀神,比我还小上半岁。
“殿下,你笑什么?”他眼神莫名,看我。
“没什么。”我敛了笑,抬脚往外走。
晏载很快追上来,着急又问,“殿下,您笑什么?”
“把孔建木在处州的置物都缴了,本王授意,钱什么的你自个儿留着,打这么久仗,好生玩玩去。”
晏载驻足片刻,猛然一惊,追我上来,“殿下,您什么意思?”
“将在外,无召不回。”
晏载愣了愣,接着道:“殿下大败突厥,如今战事已休,王越的案子也已经水落石出,过不多久,回京受赏的圣旨就应该下来。”
直到入秋,新的圣旨都没有下来。
晏载仍然不肯相信——他比我在外面打仗的时间久,觉得自己经验更多。打完胜仗领兵回朝,正是振兴士气,扬我朝威的好机会。
“殿下,末将觉得,应该是孔建木的事情,朝廷还要一点时间调查。”
孔建木招得很快,没有用上大刑,在京中审人,往往要顾及多方态度,这那的纪律,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只要被拿下,无非是死得痛快,和死得不痛快。
他自述当年王越家里跟突厥人的信件乃是兵部尚书康成领动的手脚,康成领贪污军饷,前线的士兵吃不饱穿不暖,供过来的粮草远远不够,这样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王越写信回朝,信被拦下来,康成领跟孔建木私交甚密,跟孔建木商量了此事,认为不能够让王越活着回朝。
早在突厥人打过来之前,王越便已经计划好要死。
王越死得越罪无可恕,朝中便没有人敢惹火上身,为他讨什么公道,揭出来这件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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