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织故意挤兑她似的,垂着眼,打断了她,“我们家那个小的倒是有趣。我给了他一块钱,让他找一个丫头带他上街买酥点吃;他却只跟人家说,妈妈让你带我买酥点。害的那丫头垫了一块钱,又不敢跟我讲,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
霍眉直接开始讲:“我们村里有个男的,二十多,满口牙齿都烂了。找了大夫,大夫说是被甜食腐烂的,睡前又不漱口。但实际上,那男从来不吃任何甜食,睡前也漱过口了。”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但她明显感受到三位太太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
威尔逊太太忍不住问:“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睡觉的时候要吃奶。含着睡。”
片刻寂静过后,三人均嗔叫起来。乔太太拿汗巾子遮着脸,迭声“哎哟哎哟”地叫,白香织急着叫:“为什么呀?他含着干什么?”
霍眉道:“听不懂。”
“他,为什么,要,”她急急地指着自己的嘴唇,做了个包容的动作,“含着?”想起这动作是什么意味,又咯咯地笑了。乔太太拿汗巾子使劲打了她一下,“不知羞!”
“我真不好意思说。”
“什么?”
“我,觉得羞,不好意思,讲。”
“你讲撒!”
“你们都小点声!小点声!哎哟老天爷”
“那先告诉我曹少爷家是做什么的?”
第94章 摩根这话去问何炳翀也可以,她却……
这话去问何炳翀也可以,她却偏要她们讲给自己听。经过一番颇为艰难的交流、比划,她得知曹少爷的父亲曹厚存是当今香港华商总会的主席,母亲声称是比利时皇室宗亲,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曹少爷也一表人才,颇讨女孩子喜欢。
但又一个问题——曹厚存有正牌妻子、儿女,这个曹通海是私生子。到底能分走多少家产还是未可知的。所以各位老爷、太太们倒也不觉得他是个好的女婿人选,只叫女儿们离他远一点。
讲完她们知道的信息,又催着霍眉讲那一桩奇闻。威尔逊太太问:“是**?”
“那怎么会牙齿坏?”
乔太太在口鼻前方挥舞手掌,像是赶一只无形的苍蝇,“那恐怕是又生了个孩子,他好奇,天爷,好奇母乳是什么味道?”语速放得极慢,生怕霍眉叫她把这句话再重复一遍。
“没有再生孩子,实话告诉你们吧,就他一个孩子。他没有断过奶,二十多年来,夜夜都含着睡。”
三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发出怪叫。“怎么可能?”
“你们都当过妈的,居然不知道?只要一直吸,就会一直有。”
她们委实不知道,到了该断奶的年纪,就强制断奶了,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谁会讲这个?一时又觉得猎奇,又觉得好笑。霍眉就猜她们既然像乡亲一样爱打麻将,应该也像乡亲一样爱听八卦,又说了几个故事,什么五角恋,什么兄弟俩争侄媳妇结果侄媳妇跟婆婆私奔了,什么哥哥去外地当兵,妹妹在找哥哥的路上不幸流落风尘,二人在窑子里相遇,蒙头苦干半天一开灯发现是手足总之怎么狗血怎么讲。关键时刻,还要装作不记得,逼着这些人听她说四川话,跟她说广东话。
三个小时后,她把钱输光了,笑道:“不打了不打了!被你们宰完了。”
威尔逊太太问她:“会不会跳舞?”同时乔太太也帮腔道:“你跟她搭伴跳,她是个高手。”
“这样能跳吗?”霍眉踢开旗袍,露出自己的脚。三人很新奇地打量了一阵,最后威尔逊太太一挥手,“能走路,就能跳舞!”戴着她下楼入了舞池。程蕙琴倒也没有枯坐着了,找了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聊天,看见她,朝她挥了挥手。
威尔逊太太教了她华尔兹中的方步、升降,直接就拉着她跳起来了。她根本没有练熟,反正跟着威尔逊太太一通瞎跳,倒也有乐趣,怕扫兴,很快脚疼了也没说。最后还是乔太太来解救了她,无线电正好放出一曲欢快的乡村音乐,威尔逊太太便弓下身子,跳了一支摇摆舞。她大笑着,天生的卷发在灯下闪着黄澄澄的光,手臂上、腿上的肉都跟着颤动,胸脯更是动的厉害,一波一波,像滚滚推来的海水。
最后全场的人都在看她,端上酒水糕点的侍女们都在看她。混了点外国血到底不一样,霍眉想,在中国人这里,搞艺术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搞得是艺术,还绷得很紧。
她回到程蕙琴身边坐着,“回家吗?”
“再等等,现在还没人回家。”程蕙琴把面前的盘子推给她,盘中留了一块薄饼,表面泛着晶润的糖光。霍眉不爱吃甜的,仍接过来认真尝了,稀软的果肉与奶油在咬下的同时呲进口腔,腻得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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