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钱的右手被李稜挑断了手筋,一时拎不起刀来,只能换了只手拿。他望着李稜毫无破绽的站姿,许久朗笑:“不省君,我能断言,这套临渊剑法,你比我师父提刀客还要更甚一筹!”
狼兔捂着胸腔,在树枝上将歇,闻言皱眉:“胜负未分,你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话实说罢了。”半吊钱略显生涩地转着左手刀,“我师父的这套剑法,本是刀法,只是门下弟子多爱用剑,他才弄出了个刀枪剑凑合都能用的一套玩意儿。本不是什么厉害招式,能凭这一套基础剑式问鼎天下第一的,也就只有不省君了。”
李稜摇头道:“我非第一。”
“瞧。”半吊钱转头对狼兔说,“这人可不屑与我们这些人比,满心满眼的可都是那五成的深渊啊。”
纵天椋鸟飞,齐鸣九天旋。三人斜眼望去,便见那陈家的两个小子已将半遮面踢给了下面出功不出力的几人,身形一闪,往城中急去。
“这个年纪,这把功夫,若是陈家的亲眷子弟,恐怕陈家还有将来可言。”半吊前唏嘘道,“可惜是陈柏捡回来的,请不了陈家先圣大能。”
“陈家已是日薄西山。”狼兔收拳腹侧,沉声道,“不省君,你今日任由陈安道对圣女血脉下手,可有想过陈安道死后,又有谁能压制那群邪魔!天座莲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李稜单手在胸前掐诀,剑气蕴机锋刃,万剑归一,那耀眼的金光倏忽间整合至剑身,却再无光泽,再无浮华。
《得道》第八式——不惘。
“欸,我好歹算是你师祖那辈的!”半吊钱毫不犹豫地扔下酒坛落下了树杈,几步远撤“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狼兔却迎着那磅礴的灵压,攥紧双拳前冲。
“不省君!”狼兔声若洪钟,“你不要执迷不——”
长剑穿过狼兔的胸腔。
鲜血顺着剑尖流下,狼兔的拳头甚至没能擦到李稜的衣角。
这一记没有掀起半点白沙,唯有抽剑时的颤动,扬起了几缕轻尘。
半吊钱的笑容有些难看了。他挠了挠自己的胡子,摆开了架势,长叹道:“不省君,你不如看看跟你来的那几人。除了闻贯河和陈家那俩小子,又有谁是真心站在你这边的?谁不是见机行事,等事态明朗了才挑边站?你若压错了宝,将来飞升,临渊宗可怎么办?”
李稜提着剑,走向已经站在城墙顶端的半吊钱,任由狼兔的尸身在他身后倒下。
他这样瞧着有些瘆人,半吊钱摇头晃脑,哂笑道:“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师父还在,你师叔也在,你师父的师父……那破猴子也在,你说,若换做他们,今日会怎么选?”
李稜抬手,剑尖直指半吊钱:“若是我师父师叔还在,三元醮不会成。”
他蹬地飞踏,半吊钱正拿那捆封纸的红绳勒住自己的右臂。
“无首猴眼下正在我临渊宗后山地牢中受刑,邪祟之言,也不必听了。”
半吊钱口中衔绳,左手拽着另一端,勒紧了右手,止住了血涌,含糊道:“若按这么算,你师父夏时雨不也是邪物?”
李稜横眉,挟半吊钱冲出了林间,暴露在沙地强光之下:“贼人安敢辱我师父声名!”
“声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时雨不会介意的。”半吊钱骤停身形,左手刀出,抗住了君子剑刃,低下身形滑开剑刃。
就在李稜注灵剑中要断他刀时猛地捞起了一把沙来,朝着李稜的两眼抛去。
李稜自然不可能被这手抛沙阴到,可也下意识分神一瞬。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半吊钱开口:“不省君,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姓陈的补齐了如今的‘李正德’,那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半的深渊?”
沙地上群鸟纷飞,李稜错开身形,背手后撤。
“你们果然是在打这个主意。”李稜寒声道,“司仙台怕不是连新三相的人选都已经物色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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