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颜这一生,过半的记忆都是他。她努力去承受,去装载,去接纳他的愤怒,他的恨意。
现在想来,当真冤屈。那是赵琛的恨,与她何干?
她清楚感受到他的手腕在颤,他怕了对吗?
漪颜突地笑起来,她真想放声大笑,可惜嗓间灼疼。
眼睛发酸却落不下泪,她闭目感受自己的身体,开始疼了,一寸一寸似利爪挠心的疼。
她定眼看他,不再保留,不再接纳,而是冷冰冰戳穿他最深处的秘密,“你究竟是接受不了我的懦弱,还是接受不了景贵仪的懦弱,你命里两个女人,都不敢争取,你很遗憾对不对?我原来欢喜你,后来在怕你,如今对你无爱,亦无恨。到似不在乎了。此生我谈不上后悔,但若再来一次,我不会选你,我接受不了这个故事的过程与结局。”
漪颜话音落下只觉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好似被紧紧掐住的昙花,挣脱束缚终是得以展开。
香气扑鼻,鲜翠欲滴,一现即落,空留余香。
她的倒地彻底扯开了赵琛的心,慌乱地叫太医,慌乱地抱她上床,慌乱地抓着她的手,慌乱地道歉。
真是匪夷所思,以往那般残暴无情,冷血至上的男人,如今竟是跪地落泪,乞求原谅。
方才还用那习以为常的强势去企图逼她就范,怎么不过须臾之间,就这样了?
满嘴真心实意的道歉,着实让人看的心软,真只觉得他可怜。
能来的太医全来了,自然包括张歇,抬手搭脉,却是叹息摇头。
张歇医术精湛,言辞却不爱留余地,不顾听者心思,最好据实直言,可他何时见过赵琛这副模样?故而也算是斟酌着言辞说道:“施针饮药,只能强拖。”
赵琛不听,让他再把一次脉。
便是十次百次,又有何区别?
“强拖也要给朕拖下去!”
他始终握着她的手,那双眼尽是红丝地盯住她。
目光似锆石又似软帛,直直穿透她,又轻轻落满她的面庞。
他俯身在她耳边,嗓音嘶哑浑浊似磨砂,“颜儿不走,颜儿不走,颜儿不走好不好”
他感受到她开始发热,越来越烫。就似那刚出官窑的青瓷,滚烫易碎。
一口黑血被她挤出来,赵琛再次慌了神,周遭的太医一股脑往前探来,他有些无措的急忙起身给张歇等人让地方。
他扶着床框站在床尾,心疼至极地看着她,他亲眼看她逐渐散了力道,散了生机。
他猛地想起翟离,翟离备的药会不会有解?速命人前去。
张歇听在耳里,只能弱弱摇头,若不是这药倒在土里,又经过这么多天挥发了些,那辛漪颜必是刚吃完就死了,不可能撑的到现在。
如今也只是吊着她的命,张歇的估计,最多一天。
他犹豫之后还是讲话说了,随后便出屋去备药。
赵琛安静至极,静到一动不动,他上前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静静看着。
直到翟离出现,出现了,也问了,他的回答更灭了那微弱的希望。
张歇推门而进,将药递给宫女,便上前回话:“圣上务必注意龙体,娘娘这处,臣会一直守在偏殿当中,随时关注。”
“你先别关注她了,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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