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妇而已,不足为惧。”应无双的目光落在手掌被血染红的茧子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桑进在北疆做土皇帝纸醉金迷的十多年,已经抹去了她手上厚厚的茧子。如今手上重新长起来的那层薄茧,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五年。
能让乐不思蜀的桑进拾起刀枪,重新习武,除了五年前坠入悬崖的霍刀,再无其她缘由。
沾了一身血,怒气冲冲走出房间的桑进看见等在门外的几人,慢慢冷静下来。
“将军可问出了平北将……应玉树在哪,以及应无双来此的目的?”站在霍刀身边的叶未央见桑进走出来,她热切地迎上前去。
桑进脚步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回想起刚才与应无双的交锋,自己竟被对方三言两语套出了许多话,反倒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从她嘴里撬出来。
“何必浪费时间问她,饿她两天,保准她什麽都交代了。”桑进不愿承认自己刚才与应无双的对话一无所获,还反被对方诈了一通。
她把手里沾了血的刀丢给一个虏隶,命令道:“洗干净给我送来。”
“房中的那些尸体可要派人去收拾干净?”叶未央询问道。
桑进冷哼一声,眼神狠厉:“不用,就让她和尸体睡一个屋子。”
说罢,她拂袖离去,临走前对着霍刀身后的仆役说道:“把霍刀送回去,不许她来见应无双。”
仆役点头应道:“是。”
“桑进,将军救过你的命,你不能这麽对她的女儿。”霍刀双手紧攥轮椅扶手,出声喝止,拦住了桑进离去的脚步。
桑进并未回头:“我们也曾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以命相护将军,可将军又是怎麽回报我们的?”
“我们被原地遣散,你在京城照顾她的女儿十多年,后来为了查找她的下落四处奔波,被杀手追杀,最后失足摔下悬崖,落得个后半辈子都要被困在轮椅上的下场。你口口声声说她还活着,那她活着的这十几年,都躲在哪儿逍遥自在呢?”
这一连串的质问,砸得霍刀哑口无言,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桑进怒极反笑,猛地转过身,大步跨到霍刀跟前。
她抓住轮椅扶手,身子前倾,眼中满是愤懑:“好,我让你见应无双。你去问清楚,你走后的五年里,被你悉心养大的应无双有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问清楚应玉树为什麽自己不养女儿,要你这个外人帮她照顾女儿?”
“也帮我问一问,应玉树对我们难道没有丝毫愧疚吗?为什麽十七年过去,我们等来的不是她的道歉,而是她的女儿在四方镇扬言要除了我这个恶人!”
桑进直起身子大步离开,风中传来她的喃喃自语:“我怕她?笑话,应该是应玉树害怕我们才对。”
直到桑进走远,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叶未央对着院里畏畏缩缩的虏隶们高声吩咐道:“去把房里的尸体搬走,再抬上几桶水来把血迹冲洗干净。”
桑进前脚才下令不许众人收拾尸体,要让应无双与尸首共处一室。此刻叶未央却公然违抗命令,让大家把尸体搬走,还要将屋子打扫干净。
虏隶们犹豫不决,只听叶未央说道:“天气炎热,等到夜里尸体腐烂,臭味熏到将军的寝室。届时将军一怒,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还不快动起来!”
此话一出,虏隶们恍然大悟,忙不叠地打开房门,手脚麻利地将屋里的尸体挨个抬了出来。
房门大开,应无双和霍刀静静对望,周围慌乱忙碌的虏隶、狰狞血腥的尸首,都成了模糊黯淡的虚影。
第164章 昨日杀五,今日杀六
四方镇,茶肆
“听说叶五郎被桑大将军杀了,今日要新换一位郎君来收钱。”菜摊老农的面上尽是无奈。
“也不是什麽新鲜事。”卖布的妇人撇撇嘴,接话道,“桑大将军身边有数十个男宠伺候,稍有不如意的,就被大将军亲手杀了。五郎没了还有六郎七郎,叶家人口兴旺,嫡系和旁支的男儿加起来有几十号人。叶家不就是靠着给桑大将军源源不断地送男人,才勉强维系着两方的关系。”
茶肆的老板长叹一口气:“唉,昨儿那两位大侠惩治了叶五郎,可今儿个,谁又能帮咱把这六郎、七郎给料理了?一月来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都一股脑儿送进别人兜里了,也就多在自个儿手上攥一天罢了。”
今日客人不多,菜摊老农和卖布的妇人坐在茶肆里和店内老板聊天。温执招待完最后一位客人,转身走进茶肆里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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