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萨仁忽然想起曾在她们面前问起自己母亲的应无双。她们已经拥有应师傅长达十六年的教导和陪伴,应无双却至今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她不该说这些的。
应玉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我也不清楚。”
肖守谦疑惑地往萨仁身后看,却没瞧见另外三人熟悉的身影:“小川,小山、小海和小湖哪去了?你们四个向来形影不离,怎麽只来了你一个?”
萨仁看向完颜习,后者从容答道:“她们途中有事耽搁,要晚些时日才能回来。”
“原来如此。时辰也不早了,若你们想与应师傅好好道别,便边走边说,莫要耽误她启程。”
寒风裹挟着细碎雪粒扑在脸上,一行人骑马行至城门。
应玉树回望磐城,十六年前她初到磐城,却是命悬一线,毫无意识。若不是肖守谦违抗圣旨,不顾一切也要救她,只怕她早已死在京城。
十六年过去,来为她送行的不止肖守谦一人。城门口近百人的送行队伍,有与她共事多年的同僚,有受她教导的数十学子,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来时她是一个人来,走时也是一个人走。
夏池国里有背弃她的仇敌,也有被她抛弃的亲人朋友。那都是她曾经未了的恩怨,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该由她自己回去解决。
寒风掠过脸颊,吹散眼底泛起的湿意,应玉树朝着众人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一声清叱,马鞭破空,漫天大雪中,她一人一骑头也不回地奔向远方。
第228章 我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
应玉树的身影迅速被茫茫白雪吞没,寒风刺骨,站在城门前相送的众人逐渐散去。
最后还剩下两人立于雪中,望着应玉树的方向不肯离去。
“姨母,你当年给义母下蛊了吗?义母是何时恢复记忆的?”完颜习无法忘记应无双提起母亲时满是苦涩,却又带着期盼的神色。
“什麽下蛊!玉树是心甘情愿留在北延的,我可不会强迫别人。”肖守谦刚听完前半句就大声反驳,后面“恢复记忆”四字一出,她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秘罗古寨的忘忧蛊。”
完颜习点了点头,肖守谦轻笑一声,回道:“那瓶忘忧蛊取回来后就放在库房里,从未打开用过。”
“小习,用蛊导致对方失忆,从而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并非长久之计。只有她主动留在北延,发自内心地决定为北延效力,朝廷上下才愿意相信她,接纳她。否则,我们是不会允许她进入我朝国子监任职,并成为你义母的。”
完颜习惊愕抬眸:“既然义母从未失去记忆,那她为何不将应无双带来北延?”
“马就拴在路边,你想知道答案的话,自己骑马追上去问啊。”肖守谦不是应玉树,她无法代替应玉树回答这个问题。
见完颜习怔在原地,肖守谦忽而轻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难不成在你看来,倘若玉树是因为中蛊失去记忆,那麽将女儿遗弃在夏池国就成了情有可原。若是她从未失忆,却仍做出此等抉择,便是有罪?你要借此指责她吗?”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完颜习平生第一次觉得有问题如此难解,“只是,母亲为何要抛弃女儿?”
“你知道狼群吗?”肖守谦问道。
“当然!”在草原长大的完颜习自然知道狼群,她不明白肖守谦为何驴唇不对马嘴地提起狼群。
草原上的雪干燥如砂砾,肖守谦抖了抖肩膀,衣服上的雪粒瞬间滑落下来。
“在狼群中以头狼为内核,母狼们共同组成稳固的中坚力量。它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侦查领地,有的照顾幼崽,狩猎时更会默契配合,使用群体合作的战术将猎物逼入绝境。面对外敌入侵,群狼齐心御敌便能化险为夷。”
她耐心地和完颜习解释,语气陡然转沉:“但当狼群被外敌打得溃散,一切秩序荡然无存。落单的母狼失去群体庇护,既要警惕外敌偷袭,又要在草原上艰难觅食。它们连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又如何保护养育幼崽?”
冰天雪地里,两人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彼此。
完颜习凝视着肖守谦的眼睛,思考着对方话中的狼群与母亲女儿的关系,渐渐地,她松开紧皱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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