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蕴之倒不是她娘说的那般无欲无求,可能是她藏得太深,连她娘也摸不清她的性子,她觉得自己比她娘强的一点就是,她不会像她那么高调地以卵击石,对她来说,身在夹缝里,放低身段并不丢人。
但不知二公子是怎么惹到娘子了,她搀扶娘子下车时,明蕴之双颊仍有泪痕,像有些站不稳。
要不是知道丈夫还有事情,明蕴之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但在下人面前,她不会不给二郎颜面,让人白看笑话,因此只用帷帽遮挡了气鼓鼓的面容,低低威胁道:“你睡西厢房,我不要和你住一起了!”
欺辱一个任他施为的年轻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君子所为,罗裙一层层系上去,裴彧只留了她擦泪的帕子敷伤,闻言静默片刻,才叮嘱道:“能教你消气就好,让下人将东西都搬过去,你不要自己动手。”
女子的心事确实难以捉摸,她分明是尝到一点甜头了,但清醒过来又翻脸,好在他确实不曾做得更荒唐,否则她行走不便,还要担心备用的两三条手帕擦不擦得干净,万一落到地上去,徒惹奴婢笑话。
明蕴之不过是口是心非,哪是这个意思,要对她用强,霸王些就是了,又一副为难神情做什么,察言观色的本领都用在这上面,她哭一声都要缓缓。
一个不妙的猜测浮上心头,如果真像阿娘说的那样,二郎已经到了体虚的年纪,有心却无力,又羞于启齿,怕惹她伤心,不是想法子让她早睡,就是要在这上面吊着人一口气,教她不上不下的难受?
哪有新婚的郎君说分房也不生气的,她会不会是中计了?
红麝扶着娘子从侧门入,府里是备有小轿的,但明蕴之却神情恹恹,她不想立刻回院子里去,只想四处走走,透透气。
府里做粗活的奴婢大多还没见过新过门的二少奶奶,更不熟悉她带来的婢女,只是明蕴之戴了帷帽,衣着不凡,即便在后宅闲走,旁人遇见了也远远避开,并不上前多问。
侍女小厮们将她的衣裳器具都挪回院去,明蕴之随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水榭花台里,那里还盛放着几枝花。
秦妈妈说天气好的时候沈夫人最喜欢坐在这里听琴,琴音从岸边随着水声花香一道送过来,清幽雅致。
水面浮着几片碎冰,到底是萧索时节,她无心招乐工吹奏,只想坐着喂喂鱼。
远处有年轻女孩的笑声,叽叽呱呱像一阵飞来的云雀,红麝蹙眉,刚想扬声制止,明蕴之却示意不必,起身随手阖上雕花木窗。
她泛舟采莲、和邻里女子一起捣练浣纱,中途说起家长里短,并不比她们娴静多少。
“前人说鸟鸣山更幽,咱们今天也闹中取静,听听她们都私下说些什么。”明蕴之露出些笑意,“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她们都不敢笑了。”
远处的婢女大约有些得意,未曾注意到水榭一处花窗悄悄合起,她蹲在水边看鱼,同人抱怨主子难伺候。
“阿弥陀佛,怀思堂那尊大佛可算是走了,我阿娘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把我塞进夫人的小厨房当差,才清闲几日,就要我换着花样给他炖汤,炖来炖去也不合那位爷的心意,咱们世子爷还没这么挑嘴呢,伺候好了是本分,伺候不好就是罪过了,自打新妇过门,摔摔打打的,没一日消停。”
明蕴之蹙眉,府里有名有姓的主子不多,她没听婆母说过有难伺候的亲戚住在镇国公府。
裴彧笑了笑,松开咬住她肩头的牙,留下几个浅浅的印痕,带着些粉。他垂下头,气息流经过柔软似凝脂的身躯,缓缓下落。
恍惚中,似蜻蜓点水般轻巧地触及水面,而后任由雨珠滴落,落花逐涧般倏忽隐没而去。
明蕴之闭上眼,咬着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奈何耳畔水声潺潺,比窗外落雨还要惹人心烦。唇边抚上了温热的指尖,他撬开她的唇瓣,哑声道:“别咬自个儿。”
她对自己倒是心狠,咬出了深深的红印,裴彧眸色深了几分,俯身吻上。
他们从前,少有亲吻的时候,如今这般轻轻含住,倒觉新奇。他并未急于深入,而是上下如一地细细研磨着,轻轻拂过,似羽毛般轻飘地来回,却没个落点。
明蕴之掐住他的手臂,用力越发紧。
“你故意的,”她呼吸发沉:“……是不是!”
裴彧低低笑了一声,应她:“只有此刻,才算得几分真。”
烛火未熄,落在床帐上,惯来维持着一副柔婉端庄的人儿眸中生了恼来,恨不能张口咬住他。偏生下一刻,磨蹭了许久的人忽然利落地吻住她,连带着那些所有迷蒙的情谷欠和混乱,一道沉了进去。
第 38 章 第 38 章
第38章
银匙在白玉盏中轻搅,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响。香甜的牛乳气息四溢在空气中,将整个临华殿都染得甜腻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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