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亲都是一个极度自负和心狠手辣的人,比了一辈子,什么都要碰一碰,产业、版图、生意扩张速度、手上货的好坏程度、有多少私武等等。
这些都要比。
不仅如此,他和易允也是他们比拼的一环。
如果说二十岁是一个分界点,那在此之前,他和易允是同类,在此之后,性格和行事作风天差地别。
似友非友,似敌非敌,这八个字是他们之间最真实的写照。
易允是一个穷凶极恶且不懂爱的疯子,骨子里冷血,在他眼里谁都不重要,挡他路、坏他事的人都得死。
他把沈肄南视为强劲的合作伙伴和对手,却在得知他和宝珍之间的关系后觉得愚昧、可笑。
一个女人,玩玩而已,居然还上心了,走哪都带着,丢了二十几年惯有的警惕性。
这不是蠢是什么?
而这个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对手?
易允对宝珍有很重的轻视,毕竟细胳膊细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性格软又身材寡淡,根本没什么意思,所以他这样的人压根不能理解什么叫两情相悦和互生好感,只觉得男的恋爱脑,女的祸水。
然后,已经很久没有对彼此动手的两人在泰拳馆约了一架。
他俩的实力不相上下,一场泰拳下来,没有分出高低,却难得大汗淋漓。
易允摊开手臂后仰在擂台围绳上,汗水滑过浸进眼角,火辣辣地刺激。
他喉结滚动,语气冷漠:“沈生,你他妈真是疯了。”
沈肄南活动腕骨,“有病的是你。”
“呵,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疯狂爱上一个女人。”
“这种话到头来都会应验,我拭目以待。”
“滚!”
…
所有的不欢而散伴随最后一个字而结束,沈肄南才不管易允怎么样,反正与他无关,倒是怀里的小姑娘。
男人低头,发现靠着他胸口的女孩没出声了,呼吸轻微,感觉要睡着了。
沈肄南笑了,捏了捏她垂下的手臂。什么意思?他没回来,她就迟迟不睡,他一回来,眨眼就快睡着了。
“宝珍?”他轻轻唤道,小姑娘没反应。
钟娅歆前半夜撑着精神等到沈肄南回家,后半夜彻底安睡,直接一觉到翌日,卧室的窗帘厚重,是浓墨的黑,遮光厉害但也沉闷,宝珍睁开眼,无法判断时间,于是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
“这会还早,应该不到六点。”
背后,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线,有点哑,很撩人。
宝珍放下闹钟,翻了个身,调整睡姿,面对面看着明明已经醒了却闭着眼的沈肄南。
“还真是,你怎么知道的呀?”
“生物钟。”他把人提抱进怀里,宽大的手掌揉着女孩的后颈、肩背,“醒这么早,是不是认床?”
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大多是沈肄南睡她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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