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会哭,可他大睁双眼瞪着面前的空茫直到把眼睛都瞪疼了,却一滴泪都没再落下。
他就只是枯坐着,在这只小小的胡床旁边,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直到将腿脚完全坐麻。
当翌日晨曦莽撞地把窗牖再次涂亮的时候,林娇生终于从胡床旁站起来,
弋
决定去把茸茸找回来。
其实林娇生心里明白,现在不是时候,他最好是多等几天再去找——至少不该在现下这个风口上如此莽撞。
可他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
最初的麻木褪去,心脏慢慢复苏,而后便是简直能把人逼疯的焦躁、焦灼、焦乱,洪水般顺着血脉向四肢百骸冲荡而去。他感觉身体上开始长出蚂蚁,无数只黑黢黢的蚂蚁从喉咙、眼睛、耳朵和皮肤深处缓慢爬出,将他由头到脚狠狠裹住,啃噬着他仅存的意志。
这种蚂蚁爬遍全身的焦躁感简直能把人逼疯,甚至让人想要将一切都毁灭。
林娇生猛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知道该去哪里找茸茸。
*
纵马飞驰没多久,林娇生就看到了那把从天而降的利刃,利刃扎在河西大地的心口处,岿然不动。
他将马儿拴在山下的一棵大榆树上,自己孤身上了山。
“茸茸——”
林娇生以手撮口,高声呼喊。
“茸茸,你在哪儿?”
天刃山靠近山麓的地方是草坡,草坡上到处都是羊群,茸茸不太可能会在这里,她应该会一直往山上走。
“茸茸——”
林娇生一边气喘吁吁往山上爬,一边大声喊着茸茸的名字。
过了草坡再往上就是一小片林地,继之是荒岩和雪峰。
林娇生走进树林里的时候,看到林中有个白影一闪而过。他以为是茸茸,急忙追了过去,谁知却是只野兔,“呲溜”一下钻进地洞里不见了。
他又在林子里转了大半天,嗓子都快喊破,却还是没有北宫茸茸的踪影。
于是,林娇生决定继续往山上走——也许茸茸觉得林子里也不安全,藏到了山上的巉岩枯石背后也是有可能的。
焦躁令人烦乱,烦乱令人精神涣散。
他心急如焚地只顾着呼喊茸茸,却没听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缀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一直爬到靠近天刃悬崖的地方,林娇生累得瘫坐在地,实在是没力气了。
正喘着粗气想着要不再去林子里找一遍的时候,忽觉周遭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心头微动。
“茸茸……”
这一次林娇生没有呼喊,只轻轻地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果然就见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女一脸怯意地从大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头上顶着几丝烂草叶,衣裙弄得皱皱巴巴,脚上的绣花履也沾满了泥污,邋遢得让人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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