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现下时辰尚早,让李凉州躺在他那红罗软帐中再消磨片刻,待日头高升,城中蝼蚁都睡醒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份厚礼送进去。届时,恐怕人人都会为孤之慷慨所折服啊!”
沮渠青川没再追问究竟是什么厚礼,但他闻到站在身旁的沮渠成勇身上有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气味熏得他心烦意乱。
“咱们从悬泉绑来的那几百个俘虏,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
说这句时,沮渠玄山的那只独眼像颗鬼珠子似的在眼眶内幽幽转动着。
*
自云安领兵去往伊稚斜瀚海始,李翩就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昨夜为了和沮渠青川见面,他又是一整夜没合眼。这会儿从旷野回到城内,感觉自己已然精神恍惚,竟看到鹿脊居外的厩院门前立着一匹枣红色牝马。
这匹马很眼熟,越看越像云安的……李翩赶紧在睛明穴上捏了捏,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得歇一歇,不然这身体恐怕撑不住了。”他自语道。
待得进了鹿脊居,就见云行之和北宫茸茸如同两只看门兽,一左一右蹲在他的卧房外。
云行之一见他回来,高兴地喊了声:“郎——”
“主”字还没喊出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李翩缓步上前:“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行之和北宫茸茸两个跟哑巴了似的,摇头摆尾上蹿下跳,反正就是不说人话。
但李翩仍是看懂了他们这副猫猫狗狗的样子——他们表示,房里有人。
李翩正要推门进去,忽又顿住脚步对北宫茸茸道:“林蔚已回城,现在他父亲那儿,你去找他吧。”
一听这话,北宫茸茸瞬间忘记要噤声,“嗷”地一下跳起来转身就跑。
李翩看着猫姑娘一溜烟儿消失不见了的背影,无奈一笑,继而推门走进房内。
可屋里却并无旁人,他疑惑回头,就见云行之在门外比手画脚指着暖阁方向。
李翩绕过屏风向后面的暖阁走去。下一刻,他蓦地愣在原地——云安蜷缩在旃罽上沉沉地睡着。
她睡得并不安稳,许是陷在一场噩梦里,双手抓紧罽面,眉心微蹙,身体蜷得像只虾米。
李翩回头示意云行之把门关上,而后放轻脚步,缓缓向着云安走去。
他在云安身旁坐下,和她挨得很近。明知自己不该这样,可他实在控制不住。
垂眸看着云安的睡颜,李翩却又想起胡绥儿不见了这事。这事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不小心把家中隐秘珍宝弄丢了的蠢货,既慌张又自责——蠢货现在觉得唯一侥幸的地方就是,还好云安不去胡绥儿居住的无为居。
蠢货想,等这场战事过去,无论天涯海角都得把胡绥儿找回来,无论云安愿不愿意,都得让她们把心换回来。
很好,想到这茬,慌张自责之中复添一味苦涩,真是哑巴吃黄连。
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过疲累,头重脚轻之感愈发明显,李翩干脆也和衣躺下。
他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安,又没忍住,抬手在她鬓边抚了抚。
手指触到鬓发的瞬间,他忽地想起当年在杂石里云家的土榻上,那天夜里云安也是这样,像个小毛贼似的,偷偷把手放在他脸上。
其实那夜他根本没睡着。
延胡索和酸枣仁的效用完全压不住断骨之痛,他躺在榻上强忍折磨,直到听得云安进屋,这才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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