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将掌心覆在心口时,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从此跟她两清后,传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滞涩的茫然。
他甚至常常感到喘不过气来,就好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喘了口气,可很快又被一个更大的浪吞没,在浮沉中呛得心口发痛。
陆痕钦开始变本加厉地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同于之前,他的生活陡然变得密不透风起来。
他开始每日清晨准时出门,即使公司无事可做,也要在办公室里待到规定的时长,傍晚七点整,黑色轿车总会准时驶入车库,分秒不差。
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精心校准过的机器,自律、稳定、专注、静笃,如游戏设置时堆砌完美标准数值的模型。
这样的生活节奏太过精确,精确得不像生活,倒像某种严苛的自我惩罚。
可很快,他发现这种日子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比如他的生物钟开始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哪怕吃了一些有助于改善睡眠的药物强制入睡,也会在某一个时间点莫名其妙地醒过来,醒来之后房子里静可闻针。
寂静本是最好的催眠曲,他却在这安宁中难以自控地竖起耳朵,反常地将听觉调到极致,捕捉着楼下的每一丝动静。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注点让他越发翻来覆去睡不着,整晚整晚的失眠令夜晚变得漫长且苦涩,陆痕钦连这点闲暇时间都不打算留给自己了,索性一睁开眼就起来健身。
诡异的凌晨两点半的健身。
原本打算给夏听婵房间安装的投影装到了健身房,他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电影,只是想在健身途中发出一点声音来聊以慰藉,免得静谧无声的房子像是一个沼泽地一般静得人心头发怵。
下楼去健身区时他总会先往玄关处看一眼,屋内什么异常都没有,他便平静无波地转身去健身。
直到有一次,他
练绳索下压还没做到第三组,屋外忽然大雨倾盆,花园里好像有什么被风掀翻了,“咚”的一声砸到前庭,动静太像有人重重地敲了下门。
陆痕钦猛地松开器械,金属重片砸在软垫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顾不得擦去聚到下颌处的汗,他径直快步走向玄关,紧张又期冀的心情将呼吸都搅乱。
门开的瞬间,“哗啦啦”的大雨声陡然放大,雨滴被风吹着往人身上飘,凉意扑面,足够把发烫的心也浇湿。
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仿佛永不停止的大雨。
陆痕钦静静地站了许久,低下头,将自己慌促间半褪下来的护腕重新带好。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每次都在凌晨两点左右醒过来,是因为久别重逢的第一晚,夏听婵也是在这样的暴雨天,在凌晨两点左右闯进了他的家。
陆痕钦沉默不语地关上门,这下连健身失了兴趣,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脑子有病,跟那种被定点定时喂饭的笼子里的狗并没什么区别,因为习惯了被驯养,每到这个时间就开始躁动不安。
但问题是夏听婵只喂了他一次啊。
他哪里是笼子里的狗,他分明是一只流浪狗。
她喂了一点食物,喂了一点水,给撑了一把伞,他就以为那就是家,日日夜夜留在原地等她明天会不会再来。
但她不会来了。
第19章 第19章画“正”字
陆痕钦草草结束了健身,回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大概是极端的情感压抑和机械式的生活像是按到底的弹簧,只需要很小的一个缺口便可以彻底引爆情绪。
一场大雨几乎将他所有艰难竖起的高墙都冲垮。
他拢着浴袍,坐在吧台那儿开了瓶洋酒,第一杯眨眼间就仰头灌了下去。
酒精灼烧着食道,火辣辣的痛感直冲头顶。他单手撑着太阳穴,远处健身区未关闭的投影仪还在播放着恐怖片,夸张的音效夹杂着雨声阵阵漫过来,把他死死地困在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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