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扑跪下去,双臂紧紧环住他虚弱的身躯,将他扶起坐在一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伤在哪了,让我看看。”
谢珩知道再瞒不住,弓着身子,将后背深深嵌入的暗器拔出,扔到一旁,故作镇静道:“无碍。”
他染血的指尖轻轻抬起,蹭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慌什么”他低笑,气息微弱,却带着惯常的笃定,“你还在这,我怎么舍得死。”
沈昭憋住眼中的泪,轻轻将他扶起,扯下衣裙的一角,按在他后背的伤口上,浅色的绸缎顷刻被浸透,黑血染了她满手。
豆大的眼泪决堤般从她眼中滚落,她吸吸鼻子,掩住哭腔:“谢珩,再坚持一下,你若死了,我便跳了这悬崖,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
谢珩脸上仍然带着笑,可说出口的话却断断续续:“那你可不能喝孟婆汤,否则”他顿了顿,一股灼热顺着血脉游走,烧遍他的全身,烧得他滞住了呼吸。
听到沈昭的呼唤,他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给出一丝反应。
沈昭看他越来越虚弱,虽然嘴唇瓮动,可说出口的话全是气音,只有在她唤他的时候还强撑着应下,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她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让人尽快找到他们。
她适才抬眼环顾四周,只有一个石台和零星的几颗碎石头,她慢慢挪到石台边缘,向下望去,仍是茫茫一片,但对面崖壁上,隐约可见几棵枯树,与她们之前落脚的那棵无异。
前后无路,她们只能在此等着。
脚边是谢珩刚掷下的匕首,她拿起匕首,求生的欲望大过身上的酸疼,果断从自己裙角上割下几片碎布,又在石台上挑捡了一些大的石块,将布放在石台边缘压住。
虽然希望渺远,但只要活着,尚还有一线希望。
她又将刚刚被血染透的锦缎包在石头上,捡了一些细小的藤蔓缠住,从不同方向向崖底扔去,她身着浅色的衣裙,又割下谢珩身上的碎布包在石头上,抬手的瞬间记起惊云恶毒的话,山崖下是一处闭口湖。
但谁知道他话语里的真真假假,若是真有小路,能被人发现呢!
只要有人看到,定能分辨出这是求救的讯息。
她复又丢了几枚石子下去,直到手边没有可用的细枝,冲着山崖下大喊,可回应她的只有激荡的回音
把能做的事都简单布置完后,她又坐回谢珩身边,观察他背后的伤势,血流的缓了许多,但他仍然半昏迷着,只有喊他的名字时才能从他轻颤的长睫中,感受到他的回应。
沈昭记起话本中的信号弹,长安城中已经有烟火,那他身上是否也会有此物?
可这一线希望,在沈昭探寻一圈后,又落了空,他们手边除了一把匕首再无他物。
如此一番折腾,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经风一吹,冷得直颤,她靠在谢珩身边,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获救的!”
悬崖之上,左将军卫青得令后,带着金吾卫紧随谢珩之后赶来,将车夫和惊云拿下,他挥剑落在惊云脖颈处:“惊云,你枉顾人命,若交代出山崖下的生路,或许还可有一丝转机。”
惊云在筹划今天的一切时,早抱了必死的念想,他狞笑道:“那你该去问从崖底爬上来的人,我哪里知道。”
卫青气得手不住颤抖,忍着将他就地正法的心,将剑斜挥出去:“带走!”
他站在崖顶,向下望去,一眼望不到头,概因得令后赶来的急,并没有太多准备,只得先遣人回左衙,拿工具绳索,又派了几人从崖底往上开始搜寻,并去附近的村庄找熟知路的人相助。
太阳西坠,日落后山崖之下的温度骤降了几许,沈昭的裙角已被她撕得七零八散,索性身上的衣物仍在。
她不时地观察谢珩的状态,生怕他晕过去,不多时就同他搭话,谢珩迷糊中嘴角吐出几个字,但仅是本能反应,已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放声呼喊,但无人应她,为了节省体力,她拿起一旁的匕首,有节奏地敲击着崖壁,寄希望能有人听到。
崖底是一个空旷的乱石地,闭口湖也在其中,面积不大,岸边还有些动物的尸体,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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