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只手不能动,只能挪到床边,倚着床头慢慢喝。何薇因生病而虚弱,没什么力气,吃了几口,合上眼睛靠在那里休息。
叶海在外面,听不到动静,走到门口,结果看到她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对着他煮的粥叹气。“有的吃就不错了,居然还挑三捡四。”
何薇听到他的声音,动了动干涩的唇。“很好吃。”
叶海瞥了一眼没怎么动过的碗。
何薇看懂了他的意思,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
叶海看着她,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走了过去,端起床头的碗,要来她手里的勺子。
何薇愣了愣,把勺子给他。
叶海先是尝了一口,试好温度,然后喂她吃。
不算温柔的动作,却也足够让她感动。何薇没能忍住眼泪,狼狈的捂住眼睛,却没办法藏住自己。
叶海看着她,抽出一张纸巾给她。
何薇哭了一会儿,情绪总算平静了些。“对不起……”
“还想吃吗?”
“嗯……”
叶海坐下,慢慢的一勺一勺喂她。何薇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像是怕惊扰这份难得的宁静,连眨眼的动作都格外小心。
喂她吃完,叶海把碗放下,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体温仍然偏高,但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叶海……”
叶海看着她。
何薇攥紧了藏在被子下的手,低下头,轻声说:“我能……在你肩膀靠一下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一径沉默。
何薇默数着数字,数到一百,他没有走开,于是大着胆子,向他靠了过去……他没有避开。额头碰到他的肩,那份坚定的力量立即传递进她的心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安心感觉……
如果他可以抱她……还是不要太贪心了。
何薇闭起眼睛,静静感受这份难得的温馨,不久前才平息的泪意,再度放肆宣泄。
他能感觉到她压抑哭泣的颤抖,落在肩膀,根本称不上重量的重量,沉沉的压在他心头。
他对她不是像他说的那么无私。假如真的无私,他不会介意她做的事。不管是好是坏,都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不计较得失,那才是真的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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