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药,很不好意思地笑两声,“对不起啊郭叔,我来天玑司这阵子活没怎么干,光给你们添麻烦了。”
郭叔颇为不赞同,“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瞧着还是昨天阁主他们非要劝酒,给大人闹成这样的。”
祁染连忙开口,“不是,不怪阁主他们,是我自己要喝的,他们没劝。”
老郭叹了口气,“大人也是,知道自己是不能喝的,怎么还跟着他们一起呢?”
老郭性格好,人又热心,相处起来就像个慈祥的长辈。许多闷在心里平常说不出口的话,面对郭叔,自然而然地让祁染产生出一种倾诉欲。
他呐呐道:“都说酒能消愁,我想试试。”
老郭道:“我见大人回来那日还兴高采烈,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落雨的这几日尤为严重。大人不如与我说说,我虽没别的本事,但也年长许多,或可与大人排忧解难。”
祁染低着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心里装的事太多了,现实的压力,生死的危机,如今新添的愁绪甚至压过这两件,盘亘在心头。
他不敢与老郭说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更不敢说自己或许会消失的事。
祁染茫然许久,“郭叔,天玑司的人,成了婚也是住在天玑司内的吗?”
老郭笑道:“想出去住想留下住都是可以的,不过我瞧着府中也没有要谈婚论嫁的人,大人怎么问起这个。”
祁染嗫嚅了两下,没出声。
怎么会没有呢,霖霪院分明马上就要迎来喜事了。
“大人是指亭主与白小姐?”老郭心思细,大约也猜到了,不禁玩笑道:“大人这般愁眉不展,莫非是不想亭主成婚?”
祁染一惊,连忙道:“我我”
他不是会说谎的人,嘴里绕了半天,声音渐渐小了,“郭叔,我只是在想,亭主和白姑娘成婚之后,我、我是不是就只能一个人了”
祁染心一坠,苦笑道:“郭叔说得对,我可能,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发现老郭半晌没吭声,身上本就烧着,脸上更加火烧火燎,自惭与迷茫充斥内心,让他脑袋一阵阵发晕,头缩得恨不得埋到被子里。
不该这么说的。
连老郭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这话了。
“不会。”轻柔的声音响起。
祁染猛地睁开双眼,脑袋烧乎乎的,辩不分明。
他似乎晕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如坠云端,睁着眼睛努力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才慢慢清晰起来,看清楚了一直用手撑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知雨就坐在他床边,手中还端着他刚刚喝过的药碗。
老郭则坐在远一些的桌旁,正笑呵呵地拿着扇子给小药罐扇风降温。
祁染觉得天旋地转,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酸的、苦的、甜的,此刻都融化开来,化作一种柔软不已的东西,映在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
祁染怔怔了好半晌,耳根子烧了起来,“亭主?”
“嗯。”眼前的知雨轻轻应了一声,又将药碗端至他唇边,“还有些,一并喝了,病好得快。”
原本苦涩的药液好像一下子没了味道,再也不难以入口,淌了蜜似的,甚至苦涩中透出回甘。祁染下意识张嘴,咕嘟咕嘟喝下去,眼睛没从知雨身上挪开过。
比起窘迫,更早到来的是盈满心间的酸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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