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鹬哭了很久很久,哭到祁染几乎觉得这个小男孩是水做的,身体里流淌的都是眼泪。
他抱着温鹬走到岸边,一步步往回走,轻声问,“现在是哪一年?”
温鹬的声音仍旧有些哭腔,“二百九十五年。”
西乾295年,祁染有些头重脚轻。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布庄提到天玑司,掌柜一脸困惑加失望,和驿馆的人听见后,甚至觉得他在找事,直接将他轰了出去。
他第一次流落到乾京时,事后计算过时间,是西乾315年。
现在现在是他与知雨在雨夜初见的二十年前。
没有天玑司,没有国师,也没有副官们的二十年前。
这时候的白相正值青年,白茵已经出生,是个如小茹儿般的小小孩童。除了西廊年纪小,其母恐怕还没怀孕,东阁他们虽不与人说出身,但想必现在也已经存在于世间,同样是骑竹马绕青梅的稚童。
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但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那那知雨呢?知雨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虽然还是懵懂年纪,但已经开蒙研读。
现在是深夜,他会不会还没睡着,趴在窗口看天空上的点点繁星,一点一点地按着自己学过的星象,像二十年后教他分辨那般,分辨着无穷星辰呢?
强烈的思念连藏也藏不住,他很想看一看幼年的知雨,想知道他过得好还是不好。
“先、先生。”怀中的温鹬揉了揉眼睛,抽噎着开口,“先生在看什么?”
祁染回神,垂眸笑了一下,“我在看星星呢,你看天边那颗最亮的,那是——”
温鹬在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是太白星,如果夜间很亮,第二日说不定就会落雨。”
祁染嘴边的话一怔,摸了摸温鹬的头,“没错,真聪明。”
回到客栈,他将两个人湿淋淋的衣服换去,蹲在温鹬面前认真开口,“以后决不能再这般寻死觅活了,知道吗?”
温鹬很乖巧地坐在床边,双腿悬着,低头难过不语。
祁染没等到他的回答,脸色不禁板了起来,“听到了吗?”
“知道了。”温鹬抖了一下,小声道,“先生好凶”
祁染郁闷道:“若不是你做出这等轻慢自己的事情,我哪儿会凶呢。大家都说我脾气好,这么多年也只有你和——”
他没说了,脸色露出一点黯然。
明天或许会下雨,但他不敢贸然去试。一是温鹬尚且没有着落,二是不知是什么差错,他已经因为这雨莫名去到另一个时间,他不敢再随便去赌、
也不知道知雨他们如今如何了。
“和?”温鹬小声地问,“还有谁说过先生凶吗?”
祁染回神,摸了摸他的头,只是笑笑。
温鹬嘴角轻垂,闷闷不语,“是先生说过的那个美男子吧?”
“记挂这些做什么。”祁染刮了刮他的鼻梁,“你生的好,长大必定也会是一位美君子。”
温鹬倏地抬头,眼神亮过星辰,“先生不回乾京了吗?会一直陪着我吗?”
祁染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摸了摸他的头,“先睡觉,明天还有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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