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妈大半夜几通电话打给我,又是哭又是诉的,我怎么招架得住?况且我那会儿喝得晕晕乎乎的……”
“你也知道你喝多了?你好好想过没有就答应?”
“我想着,小飞本来是初犯,情节也不严重,又是口角纠纷引起的,这种情况能调解肯定是要按调解处理。”
“那就是处理得有问题!人家对方表明了不调解,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
宋魁一噎,对她质问的语气不大舒坦:“你说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以派出所的意见为准,派出所说调就调,调不了,该处罚处罚、该拘留拘留。托关系找人,这是什么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这个词让宋魁心里更加不痛快:“你看你,小飞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弟,有什么必要非得那么死板?我听你这意思,你是希望他被拘?”
江鹭有理有据:“他是我表弟,可他也确实动手打人了,就算别人再爆粗口,他动手把人家打伤也是他错在先。如果不能取得对方谅解,他就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他自己也是有这个担当的。总不能因为他姐夫是公安局的,他就要受到照顾。你给他开一次方便之门,他尝到甜头了,今后只会变得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宋魁有点来气了:“你是干公安的还是我是干公安的?一次没调成可以调两次,两次不成调三次,派出所就是干这个的,你当他们没有调解率考核?何况昨天刚出的事,还没个结果,你就要给他送进去拘留?再秉公执法也不是这么干的。”
“我没有说必须要把他拘留,我也希望派出所能调解尽量调解,昨天也向人家求了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插手干预,一旦你插手了,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性质怎么就变了?”
江鹭提高声调,“你说怎么变了?你从上往下施压了,民警还能不能做到客观公正?明明该按照法律和流程办理的案件,为什么要听你怎么说?你有什么权力干预?人人都像你这样,还要法律制度干什么?”
宋魁一早起来就被她质问到脸上来,每回她都是这样,一副大公无私、大义凛然的模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丝毫理解不了他夹在她家人中间有多难办。她能六亲不认,他这当女婿的能吗?明明就是一点小事,最后总要演变成他们夫妻之间闹矛盾、起争执。
想着,他一肚子的火也憋不住了:“我就是有这个权力,我就是插手管了。为你家的事操心还成了错了?你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怎么拒绝你家人?”
“有什么不能拒绝的?我怎么拒绝你就怎么拒绝,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明明是正常的亲戚关系,就因为你有点权力,非得让你搞成这种权亲交易,不帮忙反而还要心怀愧疚了……”
宋魁听不下去了,打断她:“江鹭,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什么事上稍微有一点不合心意,就来对着我一顿劈头盖脸地教训?我不是你班上的学生。”
江鹭此刻情绪也很激愤,但话赶话地,再争论下去更不会有结果,只会演变成更激烈的争吵,最后以他敷衍了事的退让回避作为收场罢了。
她停下来,给彼此冷静的时间。
听筒里,谁也没有再说话,无声的沉默震耳欲聋。宋魁沉着气没吭声,心情却七上八下地打鼓。
直到江鹭再度开口:“宋魁,你觉得我做这些,六亲不认、铁面无私是为了谁?这十几年我为你当这第一道防线,你觉得我容易吗?我的心里好受吗?如果不是为你的事业,为我们家庭的稳定,我又何苦这样……”
宋魁预料到她会说这些,也知道自己该为此感到愧疚、为她的辛苦付出表达感谢。但愧疚感就像是一道抛物线,只在头几年达到顶峰,此后便一路下落。十来年了,到今天,他已对她这样的陈述感到麻木、平淡,心中也几乎不再漾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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