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一心一意缠着母亲、黏着母亲、需要母亲,不就是这二三年做无辜稚子的光景么?我想多陪陪他,多喂他几口,难道也成了错了?”
福蓉沉吟许久,也叹息:“娘娘想的到底比咱们要透彻长远许多。”
说到这时,孩子吃饱了,媜珠拢好衣襟,温柔地给他擦了擦嘴和脸上的汗珠,轻轻抚着他的背,
“多想的清楚些,以后要放手了,也就没有舍不得了。”
父母子女一场,本就互为过客而已。
媜珠点了点他的额头,在心里默念着,你以后会不会也要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呢?
太子戎吃饱喝足了,对着母亲吐出一个奶泡泡,咧嘴笑了,眼睛还是那样乌溜溜的。
但她忍不住又想着,当年周奉疆有戎儿这么大点,他在郑夫人怀里时,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懵懂无辜地依恋着郑夫人?
那时候郑夫人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她吃得饱吗?那周奉疆呢?他小时候能吃饱吗?
是不是从出生到被郑夫人抛弃、到被父亲周鼎收养为养子的那一天,那么多年里他都没能安安心心吃过一顿饱饭?
这么一想,她心中又忽然有些凄凉起来,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便觉得凄苦和无奈。
哎。
人有时候也是自寻烦恼,想得这么多又做什么呀。
周奉疆的过去,太子戎的未来,这都不是她能改变的,都是定局。她能做的惟有珍惜眼下的时光,好好地过完每一日。
过了今日之后,媜珠就算是彻底出了月子了,双满月都坐满了。
时隔怀孕分娩的数月,她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作为皇后应承担的职责,从母亲手里接管过本应她来掌管的宫务,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宫内外的大小事务。
她都已经做人母了,真真正正算是个大人了,也不能总什么事都要甩给旁人来替她解决。
她知道这些年里母亲和丈夫已经为她解决了许多的问题,是他们帮着她立起的家中主母、一国皇后的威仪,手把手地带着她、教着她掌家理事。
但凡有什么她不好处置的事情、她降服不了的那些颇有资历、刁钻奸诈的凶奴们,他们都早早地在她发现难题之前就为她通通料理了。
如今再想想,其实她并不该这样永远理所当然地依赖母亲和丈夫,自己则毫无长进。
母亲呢,会老去、会离开她;丈夫么……她也总不能一直拿他当她父亲那样受他的照顾。
想想梦中自己仿若还和他有过一个前世因缘,她也曾是李家的儿媳,李家的周太子妃、周皇后,初嫁到李家时,虽然李伯骧也帮她在家里立过威、撑过腰,但后来种种,都是她靠着自己的付出,勤勤恳恳操持内外琐事,博得了家里家外众人的信服。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梦里的那个她,远比现在的她做得要好多了,甚至就在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之后,她也做了很多。
李伯骧在家里是个正常人,是个温和有耐心的好丈夫、好父亲,但是在外头脾气就不怎么样,臣下们有一句话说得不中听、叫他不高兴了,他动辄呵斥惩戒他们,一点也不肯收敛。
于是媜珠便在后宅后宫所赋予她的职责之外,还能主动调和他和臣下们的矛盾,为了国政民生事向他进言,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委婉地再说给他听。
想到这些,媜珠又有些伤怀,想想自己如今做了这么久的皇后,顶多称得上是中规中矩不出大错,远没有梦里的那个周皇后要更出色些。
往后,她该多改进自己一些的。明明她可以做的更好。
这天晚上她忙到夜深时才洗漱更衣了准备歇下,周奉疆已在榻上等了她许久。
她或许更没有察觉到自今夜始,周奉疆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味了,简直像是在看一只养得白白胖胖能端上桌的肉兔,满心盘算着该怎样将她吃干抹净。
媜珠坐在榻上,宫娥们过来拉上了帷帐,悄然退下,媜珠还在低头抹着手腕上几丝没有擦拭均匀的蔷薇露珍珠粉膏,身上是馥馥幽香,芬芳如蜜,冰肌玉骨清无汗,雪肤花貌胜婵娟。
应当又是赵太后寻人给她调制的各种美肤养容的秘制香膏玉露,各种琉璃的白瓷的瓶瓶罐罐堆满了她半个梳妆台,别说媜珠不大乐意一个个去涂了,就连周奉疆见了都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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