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懊悔,自己昏了头,怎会无意将御案下的坐席排布了两个,还挨得这么近?
萧珣沉浸在书里,她可不敢发出动静,闹了他,恼了他。
犹疑的时候,她又听见了冷声:“还不快坐?站那儿,挡着我的光了。”
林鸢“刷”地挨着他坐了下去。
她坐如针毡,一动都不敢动。若伸开手,二人几乎就是肩擦着肩了。
旁边的人倒是安之若素。
殿中又沉寂了一些时候。
林鸢一连看了好几幅司幽之国的画儿,渐渐放松下来。
司幽生思士,不妻。一旁有列子天瑞中的注解:思士不妻而感。2
林鸢漫无边际地想:“思士不需娶妻,单是有了天人感应就能生子了。陛下一定羡慕极了。”
她满怀同情地转目,看向那位好龙阳而无子嗣的天子。
当然只敢瞥到他的手。
那手搁在书案上几乎没有移过半寸——看得真是如痴如醉啊。
她忍不住侧目,看到了那双手翻开着的书卷。
竟是兄长在家教过她的礼。
兄长少时提出,要教她识字念书。
林鸢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每日很忙很忙,要喂猪,割猪草,在阿母的灶台边帮忙,还要同邻家的阿金阿银作过家家的游戏,以尘为饭,以涂为羹,以木为胾3。
林榆也说不上来一定要识字的缘由。
可是,他认识的女子,都识字,不仅识字,还知礼,会诗,通琴曲。
“你若会读书,会写字,那么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他想了想说。
林鸢并不心动。她不识字,不读书,照样有很多人喜欢她呀。
不过,很快,林榆那一句“书中有千钟之粟”,让林鸢眼睛发亮了。
尽管字识了几箩筐,林鸢几乎把架子上的所有书都翻过一遍了,都没有找到书中的粟米,反而书看得越多,越是腹饥,阿母搁在灶台上的饼子成倍地少了下去。
好在,连年的丰年,家里的猪牛多了起来,盅里的粟米,虽没有千钟,但也有了千升4。
阿父每日笑呵呵的,有了余钱余粮,买了车马,让林榆跟着一位大隐隐于市的鸿儒学诗书。
那位程姓的夫子听说在先帝朝时,曾于太学讲经,还在石渠阁同其余二十二诸儒,一道议论五经异同。
定下的版本,由天子钦定为“真五经”,为太学与郡国学代代所用。
后来他因病退隐,隐姓埋名住在五里外的荒山上。
程夫子自退隐之后,从不收弟子,也不再设坛讲学,不过一次偶遇,发觉林榆有慧根,答应了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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