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向众人,房遗爱强行压抑着胸膛怒火,拱手道:“还请诸位小声些!”
“小声些?什么意思?”
“难道一把破剑就能哄得住我们了吗?”
“是啊,咱们御史台乃是为国为民之所在,怎会被区区一把宝剑吓到?”
这帮子言官虽然嘴上不停叫嚣,但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答话,反倒一齐将目光对准邹应龙,意思是:“上啊?上啊!你倒是去跟他辩论啊?你可是右都御史,我们这里面你最大!你不上前谁上前?”
邹应龙深知同僚们的“善意推举”,当着众人又拉不下脸来,只得向前一步,拱手道:“房驸马。”
“好说,邹御史。”房遗爱故意掂了掂手中的青锋剑,嘴角微微上扬,潜台词:“说好听的吧,哥们手里有家伙。”
见房遗爱这副架势,联想到他先前在太白山、望月台击杀突厥武士的事情,邹应龙只觉胸中气结,低头支吾了半晌最终冒出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儿。
“多谢驸马之前的凉茶。”
说完,邹应龙灰溜溜的走回同僚队列之中,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小声嘟囔道:“他手中有剑。”
房遗爱万没想到堂堂言官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态度,啼笑皆非下拱手道:“好说。”
见言官代表败下阵来,长孙津硬着头皮道:“房俊!你手持宝剑意欲何为?不要仗着你是今科武状元,便如此横行跋扈!”
“横行跋扈?”房遗爱睥睨视向长孙津,喃喃道:“年兄!房某在自己家大门口儿溜达着玩,挨着诸位什么事儿了?”
“哼!万岁命令禁止长安城中不许携带宝剑!”长孙润躲在哥哥身后,大声叫嚷道。
听闻此言,房遗爱颔首不语,一众言官见了还以为长孙润说到了房遗爱的软肋,这要开口,却听耳畔“仓朗朗”一声剑鸣,房遗爱竟将宝剑拔出了剑鞘。
“你要做什么?”长孙润被吓得不轻,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大声道:“我乃国公之子,你想做什么?”
“切!长孙润!在长安城中国公之子不值钱!”候霸林嗤笑一声,用近乎挑衅的语气道。
房遗爱含笑不语,持剑朝长孙三兄弟走去,每向前一步,三兄弟以及身后言官便退后一步,而那些跪在灵前的小厮、婢女早已作鸟兽散。
“房俊!你要仗剑伤人?”长孙津强忍着心中忐忑,厉声质问道。
“不敢。”房遗爱微微一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杀人岂不要偿命吗?”
“既然知道杀人偿命,为何持剑相逼?”长孙澹脸色惨白,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
见“小周郎”长孙澹发问,房遗爱只做充耳不闻,生怕这哥们三言两语又开始吐血,到时候还得费劲巴力的去救他。
“长孙兄,请看!”房遗爱倒拿青锋宝剑,将剑柄对准长孙津,双手一前一后缓缓将宝剑送了过去。
见房遗爱送来宝剑,长孙津有意用力推去,就此结果了老仇人的性命,但理智告诉他这个主意是个昏招。
别说他一个人推,就是加上长孙澹、长孙润,怕也不是真气已然外放了的房遗爱的对手。
几经权衡,长孙津接过剑柄,将宝剑握在手中细细观看,等到看清楚剑身所刻字迹,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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