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用衣袖扇风消暑,嘀咕道:“凤承东分明就是记恨蔡少炳之仇,这才拖着不给办事呢!”
“看出来了。”房遗爱将荔枝皮放在桌面上,小声道:“吃些荔枝消消暑。”
“消暑?”薛仁贵看了小黄门一眼,随后凑到房遗爱耳畔,私语道:“明个儿一早还得去五凤楼抓鱼呢,兄长怕不是忘记了?”
“没忘。”房遗爱吐出荔枝核,轻挑双眉道:“等东风。”
“风?”
薛仁贵和小黄门对视一眼,任谁也猜不透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看申时将近,薛仁贵越发急躁,就连小黄门也不住在隔房中徙倚了起来。
再看房遗爱,只见驸马爷气定神闲的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剥着丽质,一边哼着小曲儿,仿佛智珠在握一般。
“兄长!”
“驸马爷!”
薛仁贵和小黄门轻哼一声,听闻二人的呼唤,房遗爱拍了拍手掌,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奴婢去看看。”小黄门快步走出隔房,就在他准备去公房查看滴壶时,劈面便撞见了房遗爱口中的“东风”。
“干爹。”见到白简,小黄门喜笑颜开,快步凑到义父面前,嘟囔道:“御马监这帮子人刁难驸马爷呢。”
白简揉了揉蝇帚把儿,皱眉道:“好孩子,没跟凤承东说干爹教给你的那几句话?”
“孩子说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小黄门嘟嘟囔囔,联想到凤承东骂自己是哈巴狗的事情,随即添油加醋道:“凤承东说干爹没方便!”
“啊?”白简微微一怔,心说:“我与凤承东平素关系还好,他为何如此说话?”
“他还骂儿子是哈巴狗呢!”小黄门支吾一声,负气道:“若儿子是狗,干爹又是什么?”
白简闻言心生愠怒,冷声道:“掌嘴!猴崽子!拿干爹打趣儿?”
“孩子哪敢啊!”小黄门嗤笑一声,恭敬的道:“干爹,孩子去请驸马爷和薛主事?”
“不必。”白简摇了摇头,继续道:“内监是咱们的地界,总要去迎一迎驸马。”
说完,白简缓步走进隔房,掀开门帘儿,只见房遗爱和薛仁贵摘下纱帽,一个个用衣袖扇风,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不悦。
“兄弟,四弟。”
白简倒是一个自来熟,眼见隔房中没有外人,随即改变了对房遗爱和薛仁贵的称呼。
“兄长。”见白简进门,房遗爱微微一笑,带上纱帽道:“东风到了。”
“东风?”白简微微皱眉,目光扫向桌面,只见上面仅仅放着一盘荔枝,不由沉声道:“连盏茶都没给上?”
小黄门一旁帮腔道:“上了,又给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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