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晟睿生气起来不皱眉也不吼骂,斯文儒雅的像教书先生,尽管如此,房间里的气压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如果父亲执意针对融阳和盛世,我也不会置身事外。”
迟意只是给了谢晟睿想朝曲州开刀的借口。谢知南回国拒绝父亲的建议,是因为在阿洛塔见识了太多,这半生该还的都还清了,余下的半生想留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想混迹官场,没有平生大愿。
但求迟意,平安喜乐。
房间陷入了静默,窗外雪花声簌簌,北风吹在院子里的树上,呜呜啦啦的响。
许久后,谢晟睿开口:“你要去曲州。”
“是。”
“那你走。”谢晟睿抬手指着门的方向,视线落在桌面上的合影上。
他就当谢知南没有从阿洛塔回来过,谢家这一辈人的脸面,谢寻北已经长得够多了。
“您保重身体。”
谢知南说完,捡起脚边的砚台放到了谢晟睿的书桌上。
谢晟睿反手操起砚台砸向门口的墙上,在雪白的墙壁上砸出一个墨黑色的凹坑,迸溅的碎片四分五裂。
谢知南沉默看了一眼,离开了。
管家听见书房的动静连忙赶过来,一眼发现谢知南脸上的伤痕,他低声劝解道:“小少爷,谢先生公务繁忙,今天本来要飞首都开会,听说你要回来才没去。很多事情上谢先生虽然冷漠了些,但都是为了你好。”
谢知南没说话。
“已经这么晚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管家跟上前,试图拦下谢知南。
今天谢知南回来,特地让厨房做了几道谢知南爱吃的菜。好不容易谢晟睿回来了,结果父子俩又闹得不欢而散。
“小少爷。”管家见拦不住他,赶紧接过佣人递来的伞,撑伞追赶了上去,将谢知南送出去。
明明谢家大宅跟外面一样冷,踏出院子的一刻,吹来的寒风还是让谢知南肺部牵扯,低声咳嗽了起来。
“小少爷,这么晚你去哪?”管家忧心,“谢先生压力也大,这么大的家族就剩他一个人——”
“吴伯,别送了。”谢知南压制住咳嗽,侧身看了眼门口被雪光映照出些许明亮的灯笼,不会再点起温暖的烛光,等着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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