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说的“姐姐”, 自然就是秦芙了。
虽说楚英同秦芙二人没有亲缘关系, 但听温如玉说秦芙是他姐姐,楚英却没有反驳。
他只是沉默一会儿, 才说道:“我已经托人去将秦家几个女眷救出,暂时安顿在京都郊区了。望老太太到时候通知秦家姐姐一声。救人的事儿,只冒以老太太的名吧,我这里不好出面。”
温如玉却道:“陆家虽然有些势力,却也没有这样本事。要是说我救了她们,那是不好叫人相信的。”
“京中有位裴大人早年同秦老爷子做了几年的同事,关系尚可。老太太只说托他的帮忙便是,她会信的。”说到这里,楚英不再透露消息。
温如玉这才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走后,我会把话带到的。”
温如玉以为话题就到这儿了,谁想楚英沉默了一会儿,又张口道:“此去一别,生死难料。在老太太跟前这段日子,英也算是受益匪浅。英没有母亲了,老太太待我好,我心中将老太太当做第二个母亲。过两日便要辞别了,老太太有什么要嘱咐我的没有?”
温如玉心中暗暗挑眉,心想着,能有什么要嘱咐的?
只求你将来若有一日事败,不要将我陆家供出来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楚英说将她当做第二个母亲的事儿,或许他这会儿是真心的。
毕竟温如玉自问,她对还是秦蓉时的楚英确实是真好的。
但楚英身份不凡,他愿意认真对待自己,将她看做母亲,温如玉却并不敢认。
可她也知道,话毕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
待她欲张口说几句场面话,却见楚英那眼里似乎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温如玉怔怔。
最后只是叹出一口气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倘若有一日占得城池,建功立业,谨记切勿伤害百姓。”
温如玉虽然不大看历史,但多少也了解过一些朝代的战况。少不得同他讲两句。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其实并不在意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只要天下太平,没有过分的欺压,百姓就认同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
自古王侯将相,许多都是披着王侯的皮囊,实行土匪的行为。古来破城后,允许将士烧杀抢掠的也多。君子固穷些,不要想着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百姓就会拥立你。
你势力薄弱,团结底下民众的力量,方才能有未来。不要听信下面的人拥立,倘若有朝一日站到高处,或可先称王,再徐徐图之。”
“你此去会十分艰难,路上必定九死一生。我只能替你祝愿,祈祷你平安。”
楚英闻言,已经察觉出温如玉的不一般来。
且温如玉很明确他的野心,老太太知道他的不甘心,知道他内心的猛兽有多么庞大。
楚英想要她多言几句,却听见外头丫鬟起床的声响。
温如玉面色如常,只叫人过来伺候起床。
陆柏年最近起得早,大早上的已经打了一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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