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一切归为了上层不作为。
倘若太后的政权能够被推翻,这是他们乐见的。
可太后没了,小皇帝还能在吗?小皇帝若下来了,谁又能上去呢?
可惜陆松年只是一个二甲进士出身,没有扶持他的势力,他并未靠近权利的中心。
上层的会议,他还没有资格参加。
而陆柯就更不用说了,他至今连个官身还不是。
倘若在清河县,他们二人的身份已经是顶层。可来到了京都,他们什么都不是。
分明他们就生活在京都,京中生乱,陆松年他们还得从朋友那里才能得到些消息。
若是连王家这个朋友都没有结交上的话,恐怕他们至今还在梦里呢。
就这样坐到了深夜,不知是几更天,宅院外头传来吼叫声。
隔着老远老远,好像是皇宫那处传来的声响。
“叮!”陆柯正准备喝茶的手一抖,那杯盖滑落下来。
茶水已经凉了,深夜也不宜用茶,但他兄弟二人却都自动忽略了这些。
“大哥......”陆柯到底年轻些,一向稳重的他,在这种时刻,下意识地看向了陆松年。
陆松年心里也慌,却还是说道:“京中生乱,并不是外贼入侵。应该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乱,也乱不到咱们这里来。”
可身为文人,纵然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他们对政治也是天生敏丨感的。
尤其是到了举人、进士这一步,政坛上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十分警惕。
陆松年放在桌上的手攥紧,连指尖都掐得发白了。
没想到刚考了进士,不过几个月而已,就遇上这样大的骚乱。
今晚的动乱,教会了陆松年跟陆柯一个道理,那就是世间万物瞬息万变。
尤其政坛迭代,一夜之间,就可能会彻底翻覆。
官,不是那么好做的。
兄弟两个在陆松年屋里坐了一晚上,宵禁时间,什么事儿也不敢做,亦不敢差人去打听。
下人们来问,他们也只能先稳住家里,让大家安心去睡。
到了第二日鼓响,预示着宵禁结束,方才找了个可靠的家丁出去打听。
陆松年自己也顶着个黑眼圈,少不得要起身去王家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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